现实世界,一个小时前

榕城,八闽省会,地貌三山一水,城内乌山、于山、屏山鼎峙,闽水穿城而过。刺桐街属辖仓山区,位于乌山之西,闽水以北,若高空俯瞰,可见山巍峨,水绵长。

四点时,边色满秋空。

泽西北路,丽晶大宾馆侧边的一条里弄,倏忽间一道黑影从巷子角蹦起,落于棚顶,是只黑色怪猫!

道它有多怪,且听

头似寐,尾若棉,声阚婴,只伶俜,腹胀圆象黑皂球,颈硬也似坚磐石,只眼撑望,左瞧长,右瞧短,上下几回欲上墙

翻楼墙,把爪晃,一晃落到空调上,蹦一蹦,尾又荡,一荡前爪扒住了窗,窗前望,眼放金光如火亮,古怪别腮神力壮。

你说怪不怪。

杜维提拉缚于黑猫骨骼大筋的灵线,伏于窗外,隔着帘子已是看到了姐姐。

同时也注意到

一丝丝嫣红的血水从毛皮溢出,沾染几净窗台,就像是一个昏迷的人,被从山头丢下,这猫有些皮青脸肿,如破布袄子,不过好在其骨骼、内脏都被杜维护的很好,等它真灵回归,只疼不伤。

一只湛蓝的眼眸绽放寸寸金光,直直的盯着室内。

于此同时,笑傲世界少室山,如来法驾临空。

一个小时后

夕阳阴影下,如同一块斑驳的墙影,趴附在窗,久久不动的黑猫。忽然间,那它攀住的前肢一软,就从高处跌落而下,落势中浑身一抖,而后皮毛震颤,只片刻,口、鼻、耳等窍均溢出股股黄雾,那黄雾也奇!

万道滚,千条喷,金沉沉,明幌幌,似琉璃造,象宝玉妆

一道道,艳艳光明,一条条,熠熠生辉。

只见黄雾吹鼓,化作一股半云半雾的风,把半空中突如软泥的猫儿一卷,倏忽飞起,扶摇直上,拖拽出一道轨迹云似的流光,落进远处茫茫乌山林里。

此时乌山公园。

一些因一个多小时前,天上奇景激烈讨论而滞留的游客,忽见城市方向,卷来一道半云半雾的黄风,越过头顶,飘飘忽忽地,时而凝聚,时而散开,其中金光灿烂,隐隐可见一只黑色斑斓大猫。

只是手慢,还没等他们举起手机,那道黄风就飞进了身后郁郁葱葱的半山林里。

杜维穿过树冠层,落地没了闲人视线,一口把其中的猫吐到一角草丛后,又聚成一个光团,咻的消失。

不久,一声声凄厉的呜咽声传遍密林。

原丽晶大宾馆的窗内

三个守在房中打牌的地痞,忽见满眼金光,两个反应慢的,瞬间晕倒在地,其中一个,被吓得跑出门外没两步,也“砰”的一下倒地不起,摔出了老远。

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坏了一直徘徊在门外,有些不安的前台经理。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一道金闪闪光芒从晕倒的人身上窜起,直扑他面门,登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晕乎乎坠落,被扯进了迷雾。

杜维瞧这前台经理认识这些人,索性一并捉了,这才飘回客房。

这是一间很常见的双人床房,配备的卫生间是透光玻璃墙,现在里面一个女人正隔着玻璃惊恐的望向外边,她生得貌美,齐肩发,正是杜维的姐姐,杜春娇。

泛光的黄烟,诡异至极,似活物般游荡在空中,它扭了扭,飘至玻璃门前,一根金色丝线从雾中伸出,卷住了卡住门把手的不锈钢凳脚,小心地把门打开。

杜维不敢有太大动作,他姐姐好像吓坏了。

“没事了。”

“姐!”

怪异的声音由薄雾传出,三分像杜维生前,七分别扭难言,字面意思杜春娇理解,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就很恐怖了。

杜春娇呆立当场。

杜维的姐姐自小独立,且成绩优异,但因为两姐弟年纪足差六岁,杜维上学记事时,杜春娇已经是中学住校,三年又三年,直至飞往千公里外的北方上大学,回家次数更少了。

杜维对他姐姐印象中最深刻的画面是

六年前,杜春娇大学毕业回家,本来在榕城备考公务员,却因为姐夫义无反顾弃了编制,漂居燕京,因为这事险些和家里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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