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珩眉眼疏淡,指腹摩挲着圆润的杯口,低沉沉的余音在空际经久不散。
白衣男子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白玉扇面,目光凝视着前方。
与显得张扬狷狂的红色不同,盛珩是骨子里透出的孤冷清绝。
这天地间大抵也只有他一人,能演绎出这两极冲突却不违和的感觉了。
他狭促一笑,“你但凡有一分冷心肠,大可把她丢在外边不顾生死,说不定这样还能摆脱废”
话戛然而止,白衣男子看着对面的神色更漠然了些,心中一跳。
差点就犯了这家伙的忌讳,那丫头的废柴身体众所皆知,可他也不能当面戳着人家心窝子吧。
“阿满还在等你,先回吧。”盛珩搁下茶盏,意味明显。
白衣男子咂舌,果然还是因她迁怒了。
若说白衣男子是风华绝代的人物,那么盛珩带给人的感觉,则是无法靠近、不敢亵渎的距离感。
仅仅一瞥,都会令人忍不住跪伏崇敬。
“哎,好不容易来一趟,却遭人嫌。罢了罢了,我走就是了。”白衣男子神情状似落寞,但起身挥袖的动作甚是潇洒干净。
盛珩神情如斯,整理了一下衣摆,正欲起身送一趟。
突然有个人快步走上前来,眼神快速地瞥了一眼白衣男子,行了礼节。
“司徽上神。”
司徽摔开手中的白玉折扇,晃悠的摇着,那双狭长的眸子微眯,很是惬意。
原来眼前这位面如冠玉、英姿焕发的白衣男子,便是近年来名声大噪的司徽上神。司徽是涂山最具天赋的一辈,他与盛珩差不多年岁,只是在造诣上没有盛珩透彻,路上也颇为曲折,所以突破上神晚了些。
不过正是这艰难险阻的路途给予了他极大的感悟。一朝突破,便是仙界威望极高的战神。别看他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旦穿上战袍铁甲,在面对进犯的敌人面前,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
来人朝着盛珩的方向呈弯腰姿势,恭敬正声道:“上神,孟聘在外头与阿满起了争执,玄乌特此前来禀明如何处理。”
在这极渊中,强者犹如草芥。
那些经过千年万年才得以开灵智,化为人形的古物也是外头那些人所难及的。谁也无法跨越实力这一鸿沟,也无法改变尊卑秩序,否则降临的是代表天地律则的惩戒。
所以哪怕是受盛珩庇佑的孟聘,也得恭顺得一一行礼节。
盛珩眉峰一皱,生的极好看的凤眸此刻有些阴郁,唇抿着未语。
倒是另一位听这话,突然一股冷气从脚底板升到了天灵盖!
他小心得瞅着盛珩的脸色。
这说好听了是小孩子间的打闹,可孟聘的特殊性谁人不知,又谁人不知盛珩的护短。若是孟聘少根头发,他怕是万年以内都难以踏入这极渊了!
小狐狸啊,你这是在自作孽坑爹头上啊!
司徽轻咳几声,走到玄乌身边,勾过他的肩,肃声道:“还能怎么处理,赶快去看看呀!若是孟聘出事,你我都难辞其咎,谁让你不拉着反过来说些不痛不痒的屁话!”
玄乌从司徽的胳膊下挣脱出来,眉眼处有些恼怒。
但最终只是整理了下仪容,硬声说了句司徽上神请自重后,就退至盛珩身旁。
“无趣,你们极渊里头的老东西,都无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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