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其实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委,只是将自己来时所见一一说来,“事情就是这样子了,奴婢也不知道大小姐犯了什么大错,竟是要被活活打死,奴婢情急之下就分说几句,只说万事还有老夫人,可是夫人却说奴婢犯上,要将奴婢一起打死。”
老夫人听完小红的话,脸色越发难看了,赖嬷嬷看着老夫人的脸色,连忙开口,“这五十仗下去可是要打死人的,这大小姐必然是犯了大错,不然夫人也不能如此,连老夫人都不顾了,夫人一向是最孝顺的,这样的大事,自然不会违拗老夫人的意思。”这话看着是向着小李氏,实则句句都是在指责小李氏不顾及老夫人,有违孝道。
小李氏看着沈老夫人便知道沈老夫人是动了真火了,连忙跪在地上,哀哀的哭诉,“母亲,儿媳知道自己这次处事有失妥当了,可是儿媳只是实在心急,容乐自幼长在外面,儿媳没有机会教导她,如今她年纪大了,眼见着就要出阁了,儿媳深怕她不知规矩,恨不得多教她一些,所以见容乐犯错,一心急就激进了些。”小李氏边说便偷偷瞅着沈老夫人的脸色,见沈老夫人面色有些缓和,接着说道,“何况儿媳怎么能真打她,不过就是说出来吓唬一下,俗话说得好,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真打下去儿媳也心疼。至于小红这丫头,儿媳不过是见她对儿媳出言不敬,所以才说要打她,谁知她竟是当真了,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老夫人房里便是猫儿狗儿儿媳也是不敢伤害的。”
沈老夫人听了小李氏这一番话,面色有所缓和,沉吟一番,看了一眼小李氏,终于开口说道,“行了,还有晚辈在呢,你一个当家夫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赖嬷嬷,去把夫人扶起来。”
赖嬷嬷连忙过去,将小李氏扶着到侧边的座位上,但是小李氏却不敢坐,只是站着回话。
沈老夫人早就听尚嬷嬷说了今天寿宴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现大孙女行事有何不妥,反而是极为规矩,为沈家争脸面的事情。于是便开口问道,“你说容乐犯了大错,你说说看,容乐犯了什么了不得的过错。你竟然动了这样大的怒气。”
小李氏早就料到沈老夫人会有此问,她今日既然敢处置,是早就想好理由的,本想着先处置来了这扫把星,就算老夫人追究,自己不过是落得一个太过严苛的罪名,可是处置了这扫把星也算是不亏,可是不知道为何老夫人来的这样快,自己可真所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李氏低垂着头,假意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珠。
“母亲,今日在白家,容乐她当众人的面卖弄,虽说引得众人称赞,可是到底失了女儿家贞静,何况她年纪又浅,儿媳生怕她一时志得意满,以后再以此为例,骄傲放纵起来。故而想小惩大诫一番。没想到这丫鬟不要命般闯到我院子里,仗着是您身边的人就目无主母,儿媳也是一时恼了,才要人打她。其中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母亲恕罪。”
小李氏边说边跪下向沈老夫人请罪。
沈老夫人自然知道小李氏的说辞不过是借口,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这么多年了还是只知道顾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当年一时心软让这个表侄女进了门,到如今说悔也是为时过晚。
“祖母,母亲今日虽说行事过急,可也是一心为了大姐姐,女儿跟在母亲身边这么多年,最知道母亲一向是嘴硬心软。何况母亲总归是母亲,百善孝为先,就算母亲有什么不是,也是一片心为了大姐姐,大姐姐岂能责怪母亲?!”沈平乐见沈老夫人面上依旧有怒气,连忙上前说亲。她心中自然是怨恨小李氏偏心,可是她和她的亲娘想要在这大宅院里过得好,唯有依附小李氏,小李氏留下她不就是为了好在沈老夫人面前开口求情?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沈老夫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沈平乐,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耐烦的说到,“行了,都起来吧。”又看了一眼老实跪在下面一言不发的清河,紧皱着眉头说到,“小红,扶你家小姐到里面去梳洗,大家小姐弄成这样子像什么样子?!衣服也破了,算了,赖嬷嬷,你陪着一起把小姐送回栖枫园。”
赖嬷嬷一听连忙应了,上前来就要扶清河,谁知道清河一把推开了赖嬷嬷和小红,直直的跪在地上,声音清亮,掷地有声,“祖母,今日之事,孙女有话不得不说。”
沈老夫人看了一眼清河,眉宇间不复往日和善,有些严厉的呵斥道,“这里的事情自有祖母为你主持公道,你先回去。祖母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清河这次却不同往常,没有如同沈老夫人预想的那般乖顺回去,反而执拗的跪在地上,说到,“祖母,容乐自然知道今日之事祖母要给容乐交代,只是三件事却是非说不可,还请祖母听孙女一言。”
清河既然说到如此地步,沈老夫人也不能不听,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讲。”一旁的小红却是拼命给清河使眼色,自家这个小姐平日最是聪明通透,怎么今日却这样倔强,难不成看不出来老夫人已经不高兴了吗?!
清河却不管小红,清盈如水的声音带着独自的风骨,“祖母,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辩驳一番,容乐今日并没有卖弄的意思,只是不忍因一己而堕了沈家声明,因此才与各府的姐妹们游戏了一番,何况虽说女子贞静为美,可是我大魏女子向来就是彪悍洒脱,太祖幼女安平公主也曾带兵出征,世家女子骑马射猎亦是常事,何况不过诗画之类闺阁游戏?此其一。”
沈老夫人见她句句为自己辩驳,又句句在理,面上只得淡淡的应着,“知道了。”
“其二,小红今日虽说冲撞母亲有罪,可是也是为了忠心护主,其情可悯,其智更佳。”
沈平乐听到此处,冷笑着说道,“那大姐姐的意思,她不但不该罚,还该赏?若是如此,这府上还有没有规矩了?!”
清河并不退让,依旧坚定的说到,“自然不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小红坏了府上的规矩自然该罚,只是她是为了我才犯错,若是看她受过我于心不忍,祖母,小红所范过错,容乐愿意为其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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