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浑话!”李隆基怒道。

“大父,孙儿虽是皇孙,以前却是庶人子,有什么话,对大父可以言之,参议政务,外人必会议论纷纷,李相公对孙儿又有敌意,三人言虎,孙儿必死无疑。”

“是朕让你参议的,朕才是人君。”

杨国忠在边上说道:“殿下,勿用担心,我只是不懂或为难时,问一问你,并不是让你担任具体的职位,也不会让你处理具体的事务。”

“听到没有?”

“那好吧。”李伸担忧地站了起来。

高力士在边上冷眼相观,渐渐看出来一些东西。

也是想唐朝好啊,某家就当不知道了。

李隆基得到“良策”,甚是欣慰,将杨国忠和李伸留下吃饭。

盛宴!

这个没必要说了。

宴间,李隆基问:“伸儿,这些策略是谁想出来的?”

“飞钱、飞钱务存贷兑换、商税、榷酒,是杨府卿想出来的,纸币才是孙儿想出来的策略。”

“纸伞?”

“是由纸伞得到的灵感。”

“为何别人印刷会亏本?”

“一是用比较罕见、容易识别的特殊名纸,以及运费,如朝廷选用了剑南某种名纸,即便运到京城,所费的不过是一些徭役。若是私印,得选纸,就是选到相仿佛的纸,这些作坊利润也不会低,不值得冒着死罪去参与私印。参与私印的只好到处选纸,选好纸后再于各店铺购买,到了他们手中,成本已经很高了,况且未来还要征商税。

二是套印,孙儿让赵家制作纸伞,也不敢套印复杂精细的图案,但在朝廷手里就可以实现。

套印不仅有套印技术的难度,还有各色颜料,也不易搜集。想要伪印与官钞一样的纸钞,量大者方才能稍稍持平,量小者必会亏本。

或有人印刷劣钞,这个肉眼就能区分出来,容易发现,发现了,也容易搜捕印钞者。”

关键是两条,面额不能大,总额也不能太多。

一定要名纸,印刷一定要精美。特别是在这时代,各方面都比较落后。

也只有国家机器才能掌控着所有的技术和资源,如果舍得成本,别人确实不容易仿制。

非要拿一张彩纸去买东西,老百姓也不是傻子。

“嗯,就这么办吧,杨国忠,你于太府寺成立飞钱司、榷酒司和商税司,三司司使由你来担任。”

“谢过圣上。”杨国忠拜倒在地,又捞了三个司使,都是未来重要的官职。能这么说,就是现在,挂上三个司使的职位,他手中的权利已经不亚于王鉷了,未来绝对胜过王鉷。

宴罢,李伸回到十王院。

现在几家呆在一个大院子里,其实就是原来的庶人府,若是合在一起,也不算小。

不但大,里面还修了一个池子,引来了活水,以及一些观赏的建筑物,花花草草,还有一些树木。

树什么的……等它们长大成荫时,还不快点逃亡?

九月正在逗弄李俨的儿子李忱,刚生出来的。

不承想,王娘娘乐极生悲,先前是大悲大忧,又幽闭了数年,现在是大喜,然后生了病。现在几家人生了病,请大夫来容易了。一名御医过来,经过反复诊断说,积气积郁,久积成疾,病情渐入膏荒。

在医学上,李伸真的不懂了,但病入膏荒这个词是懂的,反正病情一直未好转。

李伸走过去,将李忱抱了起来,也逗弄了一会。

段小娘子走过来说:“阿婆请你过去。”

“我这就去,”李伸将李忱交到段小娘子手中,带着九月进了王娘娘的房间。

刚进屋,就闻到一股中药味。

李伸抬起头,除了躺在床上的王娘娘,他母亲赵氏和姜娘娘也在屋内,就坐在床边上。

新宅子建好后,李伸也换上了新式家具。

这些高桌大椅已经在唐朝普及开了。

两个妇人就坐在椅子上。

王娘娘问:“伸儿,亲眷还不能来探望?”

“最好再忍两年……”李伸说到这里迟疑下来。

为什么反复说两三年,包括他成亲也是。

不提他这次的痛击,再过两三年,李林甫身体也不行了,那时杨国忠也掌控了更多的实权。

他成亲,不怕拖累九月的家人。

亲眷进来探望,也不怕别人做文章。

但他想了想王氏的病,这时侯得了重病,若是大夫想不出好的医治办法,说不行真的会不行的。

他说:“这样吧,我明天和大哥一道出去,让大哥将王家的人叫到美味居,我再将他们带进十王院,不过只许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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