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和香兰在夫人房中守了一夜,第二日查看夫人伤势时,见伤口都已愈合又喂夫人喝下灵药,不过片刻梅娘便睁开眼睛,许是护子心切,一睁眼便问两人鸿儿可有受伤。

“昨日幸得仙君相救,小公子并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芙蓉叫香兰去看看补气血的汤药是否煎好,自己则将夫人扶起喂些米汤润养,“夫人不必担心,二公子带他们去接老爷回府了。”虽然生了变故,但此事尚不可查清,自然不能为外人所知。白子鸿便要求二哥带自己同去,走前嘱咐芙蓉和香兰让昨夜帮忙的家丁统一口径,就说夫人感了风寒,如有人外传实情,罚以警众。芙蓉喂过米汤将小公子的决断告知了夫人,梅娘听罢不免叹气,她既心疼鸿儿如此模样,又庆幸他行事谨慎,身上已有他叔父白之韬的影子。

“既已好了,那便沐浴更衣吧,今日本该喜庆,总不能让老爷回来便见我这副模样。”梅娘遣芙蓉去备热水,若被人撞见就说是为了却除寒气。芙蓉应下,拉好床帐转身出了内室。

白子鸿昨夜已将荼白衣袍烧毁,今日穿着坤帝赐的红底金涛云锦袍骑上黑鬃马同两位兄长一起往西郊接父兄凯旋,他倒是头一次主动穿上这样的艳色衣袍,临行前白子鹓曾问起这事,他答是为了不让外人看出异常,顺便告诉劫路的人自己没他想的那么聪颖,让他趁早打消拿自己作刀的念头。故而此次三人的位置一反常态,让白子鸿的马行在正中稍前,他发间那支蛟首簪的目凹处红光灼眼,金丝盘绕更是异常华贵。听着夜街上众人的赞叹与议论,白子鸿还要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得意模样。

今日之行,三人需迎父兄入城门,行至夜街中道剩余士兵将整队回黄金台,而他们需要为父兄及加封之人引路到永昌门,坤帝将在那处亲自迎回。三人对好路线,出了辉都西门等待父兄归来。

一刻后,白家军的帅旗出现在前路,静候在此的三人立刻下马。白之疆行在前,左右分别是长子白子鸾与徒弟程修安,白之疆远远就见白子鸿那一身红金云锦,想着自家儿子能为迎自己回家穿上鲜少见穿的云锦心中欣喜,便一夹马腹加快了行路。到了近前,白子鸿与两个兄长迎上前去行了武将跪礼,各自说了恭迎之词。

“季凤,恭迎父兄凯旋。”

白之疆赶忙下马扶起三人,还不忘拍拍幺子子鸿的脊背,夸他今日比平常有生机的多。白子鸿只能无奈笑着,抬手请父亲上马,三人也上马掉头,一行人从西门进入,夹道多了许多来迎凯旋的百姓。白子鸿在头听着百姓对自己父亲赞誉有加,说他是常胜将军,白子鸿回头去看自己父亲,却见这些越夸他那模样越是严肃。传说中的军威吗?白子鸿也没摆出来时那般得意洋洋的假样子,也如父亲那般肃穆威严起来。白之疆有意在中道停了,听见勒马声前面三人也勒马停下,白之疆对领兵交代了几句,还嘱咐少年堂的领兵回去督促弟子练习,便让他们从玉龙巷回黄金台,不要惊扰辉都百姓。

白之疆看着白家军走进玉龙巷才让白子鸿继续引路。

“鸿儿,走。”

“是,父亲。”

白子鸿一夹马腹继续前行,一旁的白子鹄今天也一反常态没有往日那么话多,白子鸿还突然有些不适应。白子鹄看着胞弟子鸿的背影,脑子里想的全是昨晚他对自己说过的话,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憨傻之人。听着万民赞誉,白子鹄虽为父兄欢喜,但想起历朝历代那些良将的下场,回头对父亲说起坤帝欲赐翰林之位的事情。

“父亲此次入宫复命,请为叔凤辞去此事。”

白子鹄觉得供君王作乐的翰林之位难达自己所需,白子鸿听胞哥语气不对,先胞哥子鹄一步对父亲说道:“胞哥是觉得这个位置要靠自己坐稳,仅仅因诗而得实在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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