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晴香走出夫子庙,看到有衙役在盘问一位白袍长者,外面则聚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真是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缺少爱看热闹的看客呀。
这也不怪他们,东淄镇常年太平,突然发生这样一桩血腥的人命大案,也算是一件奇闻,少不了要看看热闹八卦一下。
水晴香朝围观的人群看了一眼,想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前世她办案的时候,没有少见这种杀人之后重返现场的变态杀手,只要从脸部表情上细心观察,就能发现少许的端倪。
水晴香看着夫子庙外面站着交头接耳的村民,有好事的妇人,也有这私塾的学童,或惊讶,或惊恐,七嘴八舌说着闲话,倒也没有看到神色特别异常之人,水晴香转而又把目光投向那位被盘问的老翁。
那位穿着白色长袍的老翁,面白须长,头发花白,一幅秀才打扮,一看就知道是这私塾的夫子。
水晴香走过去,想听听这夫子对死者之死的看法。
那盘问夫子的衙役,知道水晴香跟县令大人认识,倒没有拒绝她走过来听墙根。
白袍老翁脸色煞白,感叹道:“他是我私塾的夫子,名叫钱瑜坤,七年前来到这里,平常深居简出,没想到竟遭此毒手,真是匪夷所思。”
七年前?好像和张屠夫来到镇子上的时间差不多,水晴香心里面寻思着。
“死者可有家人或是朋友?住在什么地方?平常和什么人有往来?”衙役又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这……老夫其实和他也不算熟。”
水晴香见老秀才有些闪烁其词,从面部表情观察,觉得他或许有所隐瞒。
“夫子,隐瞒情况算是阻挠办案,若是告诉了县令大人,可是要挨板子的。”水晴香半眯着眼睛盯着对方。
可老秀才捻捻胡须,倨傲的昂着脸,一幅休要蒙骗老夫的模样:“老夫所言,句句属实,并无隐瞒。”
水晴香再一瞧不远处的几个学童,正眼巴巴的看着这一边。
她朝这几个孩子一笑:“你们认不认识死的那位钱夫子?”
几个孩子都点点头。
“那钱夫子人怎么样?平常上课凶不凶?”
几个孩子没有吭声,有的还用小眼珠子瞄了一眼身旁站着的老秀才。
哦,原来是担心老校长,所以不敢说。
水晴香随即从身上掏出几枚铜钱,“谁告诉我,这些钱就送给他买糖葫芦。”
此话一出,几个孩子的眼睛顿时一亮。校长大人惩罚之类的,也被抛到九霄云外。
“钱夫子常请病假,他已经十来天没有上课了。”
“夫子人挺好,从来不打骂我们。”
“夫子爱喝酒,有一次喝醉了听他说什么怡春院……”
……
“休要胡言乱语!”不远处头发花白的老秀才听到,气得胡子抖了抖,生怕童子们说出什么不利的事情而影响私塾的声誉。
几个小童顿时吓得不敢再说下去,水晴香给每人手里面放了两枚铜钱,几个孩子便拿着钱开开心心的跑开了,有调皮一点儿的,甚至朝吹胡子瞪眼的老夫子做了一个鬼脸。
问询的衙役听到水晴香和几个孩童的对话,语气不善的对老秀才道:“大人办案,有知情不报者当以同犯轮处,你可小心着点儿。“
老秀才的脸色一沉,只得开始说出实情:“说起这个钱夫子,也真是一个怪人。平常和其他人来往甚少,一大把年纪也不成家,他租住在我妹夫郊外的院子,离私塾倒是不远,可常常告假。偶尔到镇子上喝喝花酒,我规劝他不要放浪形骸,他却充耳不闻,也不知道是不是引来的风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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