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皇帝下旨把我封为太子妃后,文府就像被宫里包围了一样,宫里的太监和嬷嬷每天进进出出,一会儿送这个,一会儿送那个,裁缝局的人来了几趟给我量尺寸做婚服,我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摆过来摇过去。每天看着这些同样表情的面孔,心里直冒火,大发雷霆了几回,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还被看得紧紧的。

哥哥性子素来沉稳,看我这般模样,忍不住叹气:“你就是把他们瞪死了,这婚也得结。”我实在想义无反顾,直接跟云玺浪迹天涯,但哥哥早已猜到我的心思,打消我的念头,别想着那些异想天开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们两家都是大家族,你们若想自私,会让整个家族陪葬。

我干脆盘腿一坐,瞪着哥哥,你就不能帮我想个法子吗?哥哥被我瞪的受不了了,直接坐在我身边,低声说:“大皇子也向陛下请旨赐婚了。”

我翻了个白眼,这跟我有啥关系?不对?忽地想起归来那日在门口跟他撞了一下的场景,他当时不仅不生气反而还高兴,莫不是他当时是来提亲的?看我惊讶的神态,哥哥点点头。

“他这么一闹,估计老皇帝死的更快。”我用了仅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哥哥摇摇头说:“抢婚戏码,只怕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我当然明白哥哥的意思,两个儿子都想要娶我,这分明是打擂台,但也把我文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果谁在煽风点火,只怕我会成为打压文家的借口。怪不得哥哥刚才那样说,就是死,也得把婚结了。

我冷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活得咋这么荒唐?一辈子生在穷人家,刚出人头地时,却莫名其妙的跑到这个时代,还说老天眷顾我,成为文府的千金,哪知今日是这般模样?

现在陛下没咽气,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太子和大皇子都想娶我,也无非看中的是父亲手中的兵权,还有哥哥手中的那根笔。一个家族牵连诸多势力和利益,父亲和哥哥又怎可会为了我而放弃这些?想想都不可能。

眼泪竟然不知不觉掉下来了,但我就不想这么认输!

我让萸子弄来了几坛酒,把那些宫里的嬷嬷和太监全都赶出去,锁了门,独自在房内喝着闷酒,想着大醉一场也好,真希望一觉醒来这是梦!

连着醉了两天,家人没人能劝动我,那些太监和嬷嬷被挡在门外,也不敢出声。

半夜,月光笼罩着大地,我悄悄从房梁上逃走,来到提前约好的地方,静悄悄地藏在暗处,过了一会儿,我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来了,待他走近,我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他。

这是我日思夜想的云玺,他握着我的双手,转过身来相拥。

我哭着祈求他,真的不想和他分开,云玺和我一样心痛,不想就这样放弃,我哭了很久,相互安慰许久,但都不想放弃彼此。

我让云玺详细叙说他回京的事情,心里大概有了判断,就把心中的计划悄悄告诉云玺,希望能有效果。如果计划成功,我们就会迎来幸福,如果失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皇帝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他可以坐起来,太后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皇帝喝完药,就让太监把紧要的奏折拿过来看。太后阻拦道:“你身子才好些,别急着忙国事,先好生养着,等好了再说。”

皇帝自知时日不多,就执意要看,太后无奈,只能向太监使眼色,大监会意,去御书房取奏折,顺带悄悄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奏折放在里面。

皇帝看了前面几个奏折,都是左义军八百里加急的急奏,瘟疫,敌军压境,后来他只是知道自己在昏睡时,大监汇报敌军已退,瘟疫已过。现在看见这些折子,他还不知道过程到底是怎样的。忍不住问道:“萨达敌军入侵,边境的将士又染上瘟疫,他们在朕没有旨意的情况下,是如何击退敌人的?”

大监恭敬地说道:“是云将军从西北军抽调了2万精兵从正面迎敌,西域督史何云光调遣了各地守军,从后面伏击,欧阳汉堂率领的10万大兵输的惨不忍睹。”

皇帝点点头,若当时自己看见这奏折,也会如此安排。太后却道:“没有经过陛下同意,私自调兵,这可是谋反大罪啊。”

大监低着头正想说话,皇帝开口了:“母后,朕当时已经昏睡不知,国难临头,他们及时应变,化解危机,已是有功,不必再这样怪罪他们。若等不到朕的旨意,萨达岂不危矣?我复国现在还能安宁吗?”

太后点点头,皇帝说的有理,只是提醒陛下,此事下不为例。

皇帝沉思了片刻,就看下一道奏折,是云玺拿下沙盗之首朱老大,请求缉拿归案。皇帝随口问道:“那个沙盗首领朱老大现在何处?”

太后道:“交予刑部了,在大牢关着,等着陛下下旨问斩呢。”

皇帝点点头,过了年就斩吧!

再看下一道奏折,大监低着头,心里有几份紧张,不知陛下会作何反应。

上面写着:

西域沙盗捷奏悉,承赖陛下洪福,自尔及左将军与何督史以至兵将,皆实心用命效力,剿灭沙盗,同抗瘟疫,击退大域国敌军。臣服官六年,自知余力不足,更要诸事努力。唯臣有一心事,仰求圣鉴事。臣与江浙水师团首领文章之女文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入西域后又逢多事,朝夕焦思,往往彻夜不眠,臣承蒙圣恩,特请赏婚,感激涕零。臣将继续努力镇守边疆,勉图报效,谨叩谢天恩,乞陛下圣鉴。

谨奏

云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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