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安宁的关东镇最近很热闹,就像是一汪沉寂了许久的潭水,突然从高处扔了一块石头,瞬间水花四溅,荡起的波纹层层叠叠,不断的向四周四散开来。
下河村收购黄豆的事情越传越远,这年代穷啊,人的思考能力低下,除了从土里刨食,几乎没有其他的任何创收。
这种捡钱的行为充分的调动了民众的积极性,一车车的豆荚在村口排队过称,一天足足能收毛一万斤,其中七八成都是上河村贡献的,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黄豆荚的价格也从八钱一斤跌落至五钱一斤,依然没有降低大家的积极性。
下河村都是当场结清钱币,从不拖欠,这点就让人心生好感。
一队军队快马加鞭从城北郊区军营出发,穿过闹市沿着小路浩浩荡荡的向着西南出发。
离着老远就看到蜿蜒的小路上,大大小小的板车有序的排着队,每个板车上都有或大或小的麻袋。
陆虎骑马靠近,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剑斩下,麻袋里的豆荚散落一地,剥了一颗豆子丢进嘴里尝了尝。
“去看看!”
陆虎双腿用力挥着马鞭,马儿向着队伍的尽头奔去。一个少年郎在人群中特别显眼,看到马匹过来,走到人前。
“是你!”陆虎拉住缰绳。
他对这个少年印象很深,也跟欣赏。
“军爷!”陈灏抱拳深深一拜,不经意的看了眼马匹后方的敖魏。
心中了然,才过了三四天时间,上河村就发现了蹊跷,反过来又将了他一军。
“是谁发现了新谷物?为何不上报?”
陆虎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没了上次巧遇时的一丁点儿亲和,面庞严肃,威风凛凛。
“回军爷,上报朝廷是要负责任的,小子深知新谷物的重要性,不敢贸然上报,深怕虚惊一场。”陈灏回答。
“虚惊?虚惊为何收那么大量的豆荚,难不成是想囤积居奇?捞取暴利?”陆虎冷笑,低下头来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军爷若是不相信,可以跟我来看一看。”陈灏抬头,对上陆虎凌厉的双眼,不畏不惧。
“那就去看看!”
陆虎下了马,将马缰绳丢给身后的人,他来就是调查新谷物的真实性,肯定要看看究竟。
“军爷,这种豆子我也是才发现没几天,能发现这种东西还得多谢谢敖村长,前些日子上河村的黄牛吃了这种豆子,差点送了小命,送到我们村来救治。”
陈灏边走边说,将之前的前因后果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你是说这种豆子有毒?”陆虎听了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下河村的小路上铺的都是这种豆荚,在太阳下暴晒,来来回回的人用脚踩着,一颗颗豆子崩了出来,散落一地。
现在全国普遍粮食匮乏,发现新谷物绝对是天大的功劳。
若是真的,他们必须要把这份功劳牢牢的抓在手里。
“不不不,经过我这些天的观察,这种豆子并没有毒,相反它确实是可以食用。”
“那就是确定这是新谷物了?”
听到这里,陆虎失落的心又漂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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