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阳镇,方府。

某日一早,方意熷挥舞着一张纸,来寻林浊江,兴冲冲喊道:“沟子!沟子啊!有仙门要广纳门徒了!好消息,天大好消息啊!”

林浊江停下刻石,惊讶抬头,起身迎上方意熷,接过纸张,仔细读了一遍,嘀咕道:“圣銮宗?魔渊附近?”

“七日后的事,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方意熷兴冲冲道。

林浊江想了想,点头应下。

方意熷乐不可支,又兴冲冲走了,与人分享喜悦消息,感觉甚为奇妙。

五日后,林浊江交付了鹅卵石挂件,就要回村,方意熷对此颇感疑惑,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的吗?怎么他自己就去了,还提前了两天呢?

不厚道啊!方意熷不能忍,更何况,若无林浊江指点剑术,她还怎么精进神速?

于是,方意熷打好包裹,跟着林浊江走了。

方元煦不允啊,这么早去江湖村干嘛?住哪呢?林浊江家?像什么话?坚决不同意啊!

父女俩就杠上了,方意熷越来越厉害,尤其是林浊江还给了她太武剑诀附载的药辅修炼的药方。

方意熷有钱啊,用药辅之法修炼,事半功倍,林浊江都沾了光。方意熷有武道元气,这可是一个扎实底子,很快打开了道途,聚气有成,配合精进的武道元气,实力大增,方元煦拦不住,方家打手顾忌重重,让方意熷给跑了。

方元煦气炸了,捶得桌子砰砰作响,大骂自己教女无方,招呼打手,追去了江湖村。

这是败坏门风啊,跑去林浊江家住,成何体统?我方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方元煦心绞痛啊,让女儿跟林浊江混在一起,是不是肉包子打狗……呸呸,引狼入室……呸呸……

……

林浊江照例买了一些物件裹着,绑在身上,肩扛扁担,左挑两只鸭,右挑三斤肉,背着秋虹剑,步履稳健走在山路上。

方意熷则背着一刀一剑,两手空空,蹦蹦跳跳跟着林浊江,看着前方少年的模样,忍俊不禁,这太滑稽可笑了,亏得跟林浊江学剑的时候,还感觉这小子挺有威严气势呢。

因为担忧方元煦追来,方意熷拽着林浊江抄小道,走捷径或崎岖道路赶去江湖村,而事实证明,这个决定非常正确、非常精明。

方元煦快马加鞭赶到了江湖村,一路都不见林浊江和方意熷,路遇周围村庄的村民,便询问可有见过一对年轻男女,答案都是没有。

到了江湖村,方元煦已经有了推测,暗骂女儿鬼精,实在是忧喜参半啊。

江湖村前的百年大树树荫下,空无一人,方元煦对此颇感疑惑,初来这里,热热闹闹,还听老人们说,夏天他们与小孩子有事无事常来纳凉,极少有树荫下无人的情况。

虽觉得有蹊跷,方元煦却不会贸然进入江湖村,他此来目的只是要擒女儿回去。

方元煦聪明,方意熷也不傻,她让林浊江走崎岖山道,到了山坡上,俯视而下,远远就瞧见了自家父亲和父亲手下豪奴走狗。

“沟子!我们绕路!”

方意熷撇嘴,拍了拍林浊江的肩膀。

林浊江一翻白眼,有气无力道:“方小姐,你就跟你爹回去吧,你们这般折腾,受罪的还是我嘞!”

“少废话!”方意熷瞪眼道,“再啰嗦,我捶你了!”

林浊江又翻了翻白眼,你又不是我的对手,捶什么捶?罢了,不与这女子计较太多,更何况,她还帮过自己许多呢。

绕路就绕路吧,林浊江前方领路,绕到了村后方,从村后进村。

方元煦等了许久,也不见女儿与林浊江的踪迹,面色黑了下来,脑中甚至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女儿是不是跟林浊江私奔了?倘若如此,一定要寻林浊江父母讨公道!

林浊江从村尾进入江湖村,一路并未遇到同村人。

赶到家门口的时候,林浊江见到村民拥聚,吵吵嚷嚷,不由一脸疑惑。

“林荣淳家院门都破旧了,我一脚就能跺碎,你信不信?”

“我不信,你跺一脚试试?”

“跺就跺,他不生气便罢了,生气了我就说,试试门结不结实嘛,看看,门都破了,我还欠你十两银子呢,帮你修扇门算作还账了可好?反正我也没钱还你。”

“哈哈,对头对头,来,跺!”

院门前,两个村中闲汉你一言我一语,言语调笑,一人撸起袖管,侧身抬腿,砰的一声,将院门给踹飞了。

另一个探头探脑,疑惑道:“林荣淳竟然真不生气!”

“他就那样啦。”

踹门的闲汉挥手道。

“癞三,猴大,你们这样,不太好吧?欠人钱了还这样,没这道理啊!”

有人看不过去了,走出来皱眉道。

“关你屁事啊?信不信一会儿就踹你家门?”踹门闲汉癞三斜眼望去,骂咧咧道。

那人鄙夷不屑道:“不可理喻!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沟子跟方家的关系可是极好的,你们不怕沟子请方家老爷帮忙教训你们吗?”

癞三和猴大都吓了一跳,有些心虚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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