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黄琬,身后引着一什的劲装士卒。

“袁次阳,都是年逾花甲的人了,还这么大动肝火,和人家一个守宫门的军士置气?”

黄琬走到袁隗车驾旁边,杵着车桅笑道。

袁隗把手里的马鞭卷起,背起手,黑着脸:“黄子琰你来得正好,今日上朝的时候,可是你让我家小厮把车驾调远!”

黄琬瞥了一眼刘瑁,正了正脸色:“你还好意思在这说我,天子脚下的大殿外,你停辆马车可是还有理不成?”

“哼,老夫懒得与你争辩!”袁隗愤愤地抖了一手官袍,别过头不再搭理黄琬。

黄琬“咯咯”笑个不停,对着袁隗摇了摇头以后,走到了西凉军队率的身边。

“看来袁太傅今日心情不佳,还是莫要与他讨不自在的好。”

队率有些无奈地看了袁隗一眼,两人的目光刚好对上。但瞬息之后,队率就被凌厉的眼神吓得身体一抖。

无奈之下,低着头苦笑一番,队率朝黄琬拱了拱手:“属下见过黄司徒。不是我不识趣,只是袁太傅过了朝会的时间许久还滞留宫中,我等之前也未曾得到董公知会。稍加盘问,只是为留作记录罢了。可是……太傅他不配合。”

黄琬笑着摆了摆手,一双大掌按在了队率的肩头:“今日朝会结束后,我去和陛下又打过了照面。此事你可得了董仲颖传话?”

队率点了点头:“这事我知道,董公之前就说您会与陛下私见,稍晚出宫,让我等留意。”

“哈哈哈,正是正是!朝会结束之后,陛下临时起意又召见了袁太傅,所以他才来得晚了些。只是这老奴有特许的车驾,所以到上东门比我早了片刻。”

黄琬笑得眯起了双眼,一副忠厚相,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队率迟疑片刻,先看了看黄琬,然后又越过目光看向袁隗:“敢问太傅,可真的是这样?”

袁隗听了黄琬的话,心里面暗自吃惊,但还是强打住镇定,狠狠地点了点头,从鼻腔里哼出音来道:“正是!”

西凉队率的脸色一变,赶紧转身朝身后的士卒们示意,搬开了拒马和铁藜蒺。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太傅见谅。”队率走到袁隗身边,躬身道。

袁隗也不答礼,背身跳上马车,钻进车厢,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知晓便好,老夫赶着回府,让开吧。”

全程缄默的刘瑁,此时诧异地看了一眼黄琬,不巧也撞上了对方的目光。

只是,黄琬的眼神里充满着一股诡谲的意味,双眸深邃地让刘瑁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像是被人看穿了全身一样。

头皮一紧,刘瑁也赶紧跳上马车的车沿,拿起挂在车桅上的马鞭,催动马匹离开了皇宫。

出了上东门,刘瑁驾车直奔城东袁隗的太傅府而去。而且为了以保万全,刘瑁和刘辩一干人还在太傅府里呆上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才抽身从后偏门离开。

这时的他们,又换上了一套寻常百姓的粗麻布衣,稍作打扮以后,简直就是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程度。

就这样,当他们慢慢悠悠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的未时。

趁着驿卒都不在大堂,赶紧溜上二楼住处。刘瑁才把刘辩和唐姬安顿下来,刚出房门就迎上了小跑着上楼的秦宓。

“子敕,事情可办妥了?”

刘瑁安排在董卓府外等候的人就是秦宓,现在秦宓回来,一定是任务已经完成,刘瑁不禁赶紧问道。

秦宓点了点头:“属下已经把使君的辞信当面呈给董卓,他看过之后,叫了李文优商量,然后说让属下先行回来,他随后会派人来驿馆拜见使君。”

刘瑁额头微皱。

现在已经把刘辩带出了宫,如果不能及时离开洛阳,时间一长董卓肯定会发现刘辩的失踪,到时候再想出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李文优确实是一大麻烦啊。”刘瑁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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