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行在密林中,凉荫匝地,满身清凉,四下万籁俱寂,虽是午后,却也清静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为了打破这该死的静寂,邵明薇开口了。
“昨天姫二姑娘为什么把琴摔了。”
“和你没关系。”
听到这么冷冰冰的回答,她也有些生气了,说道:“放我下马。”
“下马干什么?”
“和你没关系。”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孟潜反而笑了起来,“也罢,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吧。”
“不用讲了,我不想听,关我什么事嘛。”
孟潜拿开她捂住耳朵的手,“晚了,我已经决定说了,你不想听也要听。你知道我和堂姐关系不错,她从小很照顾我,我把她当亲姐看。她嫁到回雁山庄后出,我们也常有往来,因此我和姬家三位姑娘都挺熟,特别是姬兰香她很好学,常常向我请教招式,我们平时还算说得来。
有一次她要去赴一个宴会,正好我也有事去那里,我就顺路送她过去,在半路上我遇到了一个熟人,她告诉我一个消息,正巧是我想要的。我想机不可失,就和姬兰香说我有急事要办,不能送她了。哪知她二话不说拿起剑就刺了对方一剑。”
邵明薇道:“虽然她做得不对,但那也是因为你勾三搭四,惹她生气了,说起来是你的错。如果我喜欢的男人半道把我扔下,和别的女人走了,我也会很生气。”
“我有什么错,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连两情相悦都说不上,我只是顺道送她过去,她有什么资格来管我,而且朝不相干的人下手,更让人不耻。”
“这确实是她不对,她应该刺你几剑才是,而不是把气发在别人身上。”
孟潜哧笑一声,“刺我几剑?她有那个胆么?不管怎么说,从那以后我就和她疏远了。”
“那她昨天还找你做什么?”
“你知道她昨天弹的曲子是雁丘辞,她指责我用情不专,和我感叹什么人不如雁,我就说了她两句。”
“你说什么了?”
“我说我至少不会在未婚夫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来勾搭别人。”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太毒舌了,难怪她气得把琴摔了。弦曲从此为君断,真是可惜呀。”
“算了吧,那种悲悲泣泣的曲子,还是少听比较好,听多了影响心情。”
“我觉得还很好听哪。”邵明薇说完,突似想到了什么。
“曲子,曲子,喂,你说童飞叫的那两个字蛐蛐其实是曲子的曲?难道他是听到了什么曲子?”
孟潜沉吟道:“如果是曲子,那是说得通的,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龙佛寺,指挥蛇群的话就是曲子,如果是这样话,那么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突然,他勒住了马,凝神细听起来。
“怎么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林子怎么会这么安静,连声鸟叫也没有?”
邵明薇脑中如被雷电击中,突的叫了一声,“圈套,这是个圈套,孟潜,我们快回去。”
凶手留下童飞一命,便是要留个报讯的人,引诱他们前来查探,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在这里多呆一秒,便多一秒的危险。
孟潜也吃了一惊,不及多问,立即勒转马头往回走。刚驰出没几步突听身后嗖嗖几丝破空响音,有暗器自林内疾射而出。
他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将邵明薇提了起来,跃向旁边道边。
回头看去,只见方才所立的地方不远已陷出一个方圆数丈的大洞,若是再迟片刻,只怕早已身坠其中。
就在这时,几乎没有任何征兆的,一道寒光蓦地从树影暗处射来,来势极猛,孟潜抱着邵明薇贴地打了一个滚,那寒光贴身而过,哧的插入前面的树干中,是一柄双刃小匕首,看其光色,十有八/九淬了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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