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她出车祸的电话,他三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出现一种情绪,叫恐慌。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他不止一次想象到她紧闭双眼,失去生息的模样。胸口像是有千万只手抓紧了他的心脏,几乎令人透不过气来。
他并不太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他很清楚,他不愿让她从生活中消失。
也许是习惯,他习惯了生活里有这么一个女人,隐忍、倔强、乖巧,带着深重的悲哀,却仍昂着头往天空中看。他习惯了在想要见到她的时候见到她。
离婚?他给过她机会,是她放弃了。
而他,绝不可能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车子在路上疾驰,她的情况很不好。面色越来越白,甚至出现呼吸急促的状况。
丢在一旁的手机不停响,时仲元将电板拿出来,拆散的机子随意丢到了一旁。
他心里闷堵得厉害,他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或者就这样一直开下去,一直走下去……
梁微睁开眼睛,她伏在后车厢的座位上,像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喘息,胸口疼得厉害,全身骨骼都在叫嚣。
然而她开口的声音却轻微得好像无事发生。
“结婚是奶奶逼迫你的,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跟我过一辈子。我现在给你和沈小姐让位,不好么?”
“闭嘴!”
他狠戾的样子无一丝往日的冷静。
极缓慢的交换着胸腔里的气息,梁微微垂着眼睫发出一声低笑“呵”。
她声音越加轻缓:“妈以为,当年为什么这样巧,梁伯父梁伯母一死,虹澜酒店就出现危机?主事人出事,股价下跌是自然的,一夜之间到破产的地步,令梁微不得不同意跟我结婚。你以为,是谁在背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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