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山。

阴云密布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好几日了,清辉尊者在殿中焦躁地走来走去。

“宗主!”有弟子快步跑进来,“小安他们回来了!”

清辉尊者睁大眼睛,“在哪?”

“师——父——”杜小安拖长声音喊道,“我好想你啊师父,你想不想我?”

“想啊,怎么不想。”清辉尊者咬牙切齿地狞笑,上去就一巴掌打在杜小安屁-股上,“出息了啊,人也找不到,信儿也不给宗门捎一个,到底跑哪去了?”

“疼疼疼......”杜小安捂着屁-股,“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胥哥带我的!”

“......”胥飏被卖得明明白白。他转头对上清辉尊者核善的眼神,“宗主我等会儿再跟您解释,聂......我师父,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清辉尊者表情凝重起来,“前几日他闭关,山顶便一直有雷云,应该是在渡劫,可如今雷已经停了,云却还没散,我们也一直联系不上他,摘星峰的结界变得连我也进不去......”

胥飏握紧拳,“我去看看。”说完便往摘星峰跑去。

果如清辉尊者所言,甚至不止是钟鸣山,整个世界好像都被雷云天气笼罩,胥飏跑到摘星峰,果然有新的结界横亘在前,胥飏试探着靠过去,脚腕一热,他一只脚跨过了结界,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那个熟悉的水潭里空无一人,胥飏把目光看向了水潭后的一处山涧。

他曾听聂羌说过,那里是岚衍宗的禁地。胥飏从来没进去过,只是聂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去,也不告诉他是去干什么。

胥飏往山涧中走,山涧比想象中还要长,并且越来越窄,当走到只有两人个人宽的窄道时,一处圆形的宽阔空地出现在眼前,地上描绘着复杂的阵法,不知为何,胥飏觉得这个阵法图案看上去很是眼熟。

没心思多想,他看见聂羌倒在阵中,破碎的衣衫上尽是晕染开的鲜血,脸色苍白,嘴唇下巴上也沾满了血。

胥飏从未见过聂羌这样狼狈的样子,他心中一紧。

连忙过去扶起聂羌,聂羌紧闭的双眼终于动了动,微微张开了一点,看清了眼前的人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去水潭......”

胥飏抿了抿唇,变成了白虎,将聂羌移到自己背上,往水潭跑去。

到了水潭胥飏才发现聂羌已经又昏过去了,胥飏小心翼翼地把他弄进水潭里靠在池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脱掉聂羌的衣服,只是伸出爪子轻轻拨开了聂羌左胸的衣服。

他瞳孔收缩了一下,轮-盘的进度又变快了。

这跟聂羌这次突然渡劫会有关系吗?

胥飏看了看水里的聂羌,他紧闭双眼如同熟睡,整个人看上去不似平时的凌厉,胥飏甚至看出了些许示弱的味道。聂羌因为太高,水潭本也不深,靠着潭岸时头只能往后吊着没有支撑,胥飏走过去,在聂羌身后趴下,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身上,又下意识地拿尾巴圈在了他胸前。

他又看了看聂羌,自己也放心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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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飏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到了穿西装的聂羌,他好像跟着自己一起回到了末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嘴角含笑地望着他,然后胥飏就看见自己一个一米八二的猛-男扑到了聂羌怀里,像变成小白虎时一样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聂羌抬手一道白光打入,胥飏又变回了白虎。他纵容地揉揉胥飏的肚皮,握住胥飏缠在自己手臂上的尾巴,好听的声音说出可怕的话:“看来是发-情了,不如去做个绝育吧。”

胥猛虎猛然惊醒:“我没有发-情!”一句话喊出去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他呼出一口气。还没等心放回去,就看见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握在自己的尾巴上,他就说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嗷——”松开老子的尾巴。

聂羌忍住笑问:“你这样不是也能说人话吗?”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掌心中那根毛茸茸的尾巴停住了挣扎,白虎面上的表情也停滞住了两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听见了!胥飏在心里尖叫,为什么他只要在聂羌面前变回白虎就老丢脸。

胥飏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爪子蹭起了一地的土。聂羌轻笑一声,松开了他的尾巴,低头牵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袍,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他白皙的胸前,伤得很重,胥飏看着都觉得疼,偏偏聂羌毫无反应,仿佛没知觉一样。

聂羌余光瞥见一旁白虎的脸皱成一团,好像疼得是他一般,低头无声地笑了笑,他皱起眉,颇有些做作地“嘶”了一声,偏偏胥飏听不出来,眼中划过一抹担心,又朝着聂羌靠过来。

“发生了什么?”胥飏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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