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层林尽染,枫叶灼灼。
帝都东北部燕山南麓,九公山纪念园里埋葬着一位死于心脏骤停,在世时年仅25岁的科研大佬。
墓志铭上镌刻着她灿烂辉煌的一生中一些较为浅薄的事迹。
但不出意外的话,封存住她惊人功绩的那些档案袋终将被时间的手一一揭开……
一位三十岁出头,身穿军装的年轻军官,抿着唇,神情庄重冷冽,双手推着身前的轮椅缓步走着。
轮椅上坐着一位抱着一束香水百合,两鬓斑白的老者,两只深陷的眼睛炯炯有神,但细细探究,老者眼底的落寞一览无余。
“就是这里了。”老者抬起右手,指向右前方的墓地。
年轻军官闻言停住脚步,将轮椅向右挪了个方向,移步到老人身侧,顺着老者刚才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座新墓地,墓地的主人是一位容貌过人的年轻女子,跟军官长得很像。
照片中的女子穿着白衬衫,及肩短发干净利落,一双桃花眼笑得潋滟,鼻子笔挺秀气,微微上扬的薄唇展示出了她的好心情。
“小觉,灼知她长得和你很像吧。我刚见到你时,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长得这般相似,你肯定就是她的亲人了。”老者边说边将手中的百合花递给身旁一言不发的男人。
顾觉将花放在墓碑前,凝视着照片中的顾灼知,心中默念着墓志铭上的字句。
他表情平静,但双眼中的血丝却出卖了他,透露出他的悲伤与疲惫。
老者见觉沉默不语,便继续开口,“灼知这孩子打小记忆力便很好,她记得五岁被拐前是在顾家生活的,但她怕自己忘了,学会拼音后,她就用拼音在本子上写下被拐的事。”
“她八岁时设法逃脱了G市那户恶人家里,并向警方报案自己被拐卖的事。警方根据她给出的线索联系上了你叔叔,顾家老三。”
听到老者说起顾家老三时,顾觉气场瞬变。
牙齿上下狠狠咬合住,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眸光狠厉。
“没想到顾三对你家隐瞒了这件事!并且哄骗灼知,说他是灼知的父亲。毕竟五年过去了,灼知已经记不清她父亲的长相了,便相信了顾三,满心欢喜,以为自己能回家了,但没想到顾三却丧心病狂想要杀她!灼知没死,但她对重回顾家的心却死了。把名字从顾珂改成顾灼知了。”
老者说完便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自己推着轮椅离远了一些。
顾觉在老者离开后,对着墓碑跪了下来。
看着照片中笑颜如花的女子,沙哑着声开口道:“小珂,顾毅杰今天早上吃了顿好的,现在应该被枪毙了,但他加在我们家的痛苦却永远无法被减轻。”
“爸妈还不知道你去世的消息,家里找了你二十二年,妈近来身体不好,爸又是个藏不住事的,我怕妈知道后受不了打击,便瞒着爸妈他们,等妈身体好了,我再带爸妈来看你。”
“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小时候没有保护好你,长大了还要委屈你,你一定怪哥哥了……”
顾觉声音越说越小,眼尾处却愈发的红,泪从眼角滴落,在百合花上滴成了花。
“妈妈,你快看!这个姐姐的照片变了!”
一个被路过的年轻妇人抱在怀里的小男孩突然瞪大眼睛,指着顾灼知的照片对自己的妈妈说。
“说什么呢!”
年轻的母亲闻言很是生气,抬手打了小男孩的屁股一下,“要尊重逝者,不能乱开玩笑。”
看了眼顾灼知的照片,心里不由想道:小姑娘这么年轻漂亮,就离开了人世,真是可惜。
年轻的母亲向顾觉道了几声歉,抱着被打哭了的小男孩离开。
顾觉沉浸在自己悲痛的情绪中,他不知道那对母子说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眼镜!照片里的姐姐一开始是没有戴眼镜的……”小男孩被打后带着哭腔委屈呢喃道。
年轻母亲没有再说什么,离开的步子却迈得更大了,她慌了。
其实不止是照片,未来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将会发生变化,但极少会被人们发现,而这些人中也极少会将这些变化放在心上。
帝都一个高级会所的包厢。
“咔嚓!”相机的快门声响起。
“小火火,你今天怎么没戴隐形眼镜了。”娃娃脸长相的肖柏低头摆弄着手上的单反相机,看着里面刚拍的照片,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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