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醒来时,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大字“饿!!!”
如果说再有什么别的,就是“渴!”
手脚发软的摸索下床,太饿了,要出人命了。
也不知是不是饿出幻觉了,居然闻见一股烧鸡的味道,沈烟的脑海中立即脑补出一只酥皮金黄,外焦里嫩,冒着热气的烧鸡。
郑渠左手端着一碗米粥,右手拿着一个油纸包走进屋来。
沈烟伸出手来,虽然已经饿的气若游丝,但还是努力呐喊道“天啊!阿渠,你真是我的救星!”
郑渠把熬的浓稠而喷香的粥递给他,沈烟迅速端着碗一口气喝完,又去拆油纸,里面果然是一只热腾腾的烧鸡。
沈烟揪下鸡腿来咬了一口,几乎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只烧鸡了,汁水鲜香,鸡肉弹而不柴,香而不腻......
沈烟吃了半只鸡,才想起来问“你从哪里找的?”
郑渠比划道:有人放在你院子门口的。
“什么?阿渠啊,来路不明,你也不怕他们毒死我......”
郑渠摇摇头,继续比划:你这两天没少喝这粥,老爷不给你请郎中,我只能每天喂你喝粥。
沈烟道“可是,这些吃的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有谁要悄悄给我送吃的啊?”
郑渠比划着:我看见你说的“小弟”了,他昨晚在你房间里转了一圈,走了。
“你确定你没看错?”
太可怕了,君朔毕竟是个能因为认错人而拔剑行凶的人,居然已经自由出入他房间了。
郑渠比划:肯定是他,他和别人看着不一样。而且,很高,脸特别好看,和你说的一样。
沈烟一抬头,突然发现郑渠脑袋上的数字居然有“十五”了。
神奇,太神奇了。
沈烟激动拍了拍郑渠的肩膀,道“阿渠啊!我掐指一算,你肯定将来有好运啊,肯定够吃上大鱼大肉了!”
郑渠莫名其妙,他一个下人生的哑巴儿子,去哪里好运,又去哪里大鱼大肉?
沈烟看着郑渠各种比划,很多词平时不用,也不知道怎么比划,好不容易才看出个大概——
皇上派禁卫军半夜来搜查兵器,看看他老爹是不是要造反,这才偶然间救了他一命。
沈家愈发慌乱,在沈雍刚刚归京、打算子承父业这种节骨眼上,皇帝几次的表现都是不看好沈家的。
而且沈盈雪也成了整个京畿权贵圈的笑话,半夜三更被人拉出来站外面等,还要被人闯进闺房一通翻找。
沈烟不知道的是,事后沈归义去上书参了赵思伍一本,却被直接无视。
甚至,让侍卫在朝堂之上当场打开这奏折念了念。
沈归义既然要上奏,自然要写的程度严重些。
于是乎,这次文武百官都知道他女儿被“程度严重”的侮辱了,别提多尴尬,自己再次把女儿和整个沈家的面子,当众踩得稀巴烂。
侍卫念完,唐渊舟淡淡道“看来沈家的千金不太好嫁人了吧?要不要朕赐婚?”
沈归义连忙跪地谢罪,这种情形下赐婚,怕是不知嫁给哪个歪瓜裂枣。
当天下午,沈烟隐约听说皇上当场让他爹难堪的事情,整个沈家人心惶惶,但沈烟却完全不在意。
这事不管和谁有关系,都不和他沈烟有关系。还是那句话,只要别诛九族,沈家得宠还是失势,都无所谓。
新皇登基之后,诡异的行事风格,连远离朝堂的沈烟都听说过一二。
比起沈家是否得宠,沈烟更想仔细帮挚友郑渠分析了一下,他的机缘到底在哪里。
细数府中发生几件大事,无非是沈雍自雁门关凯旋、陛下赐婚林阁老与沈雍,再加上这次半夜搜兵器,实在没什么能和郑渠扯上关系的啊。
沈烟想不明白,也就只能不再多想,继续等,看看机缘在哪里。
沈盈雪被一通臭骂,又被禁足了。沈家满心都放在揣摩圣意了,丝毫不知道这一切的祸端居然是不起眼的沈烟。
权贵圈对于禁卫军统领半夜闯入将军府,众说纷纭,莫衷是一。
最慌张的还有林阁老,女儿还没嫁过去,就出了这种事情。
于是每天拼命去问自己的远房侄子赵思伍,奈赵思伍的嘴严实的很。
第二天郑渠拿来的是桂花糕和时新果子、热腾腾的一碗酱牛肉,虾饺,还有一碗汤圆,装在一个食盒里。
沈烟惊诧道“这也能一滴汤水都不撒出来?太难为他了吧?”
还担心君朔因为自己爽约而生气,没想到他已经发现了自己被陷在沈家了,还给自己送饭。
这小弟收的实在太值了!
即使他不是头顶金灿灿“一千”大佬,这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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