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跳楼!”蒋邵惊呼出声,作势就要跟上那人。

关毓连忙一把将她拦住,安抚:“老师您稍安勿躁,我去看看情况,如果真的有人要轻生,咱们作为没有专业设备的普通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所以咱们等一等,我先去看看情况。”

说完拍了拍蒋邵的手以示安慰,转身就快步下了楼。

“没事的蒋老师,别担心。”鹿筝看着关毓的背影仍是有一些不放心:“老师,您先按关毓说的做,我去找他,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知行楼位于整个学校最南边,好在和两人刚刚所在的明智楼相隔不甚太远,等鹿筝追着关毓到了明智楼时,楼下已然聚集了许多的人,大多议论纷纷,而赶到的警察和消防已经开始拉警戒线了,鹿筝踉跄了两步,抬头刚好望见那个失魂落魄坐在边缘的女子。

“乔安娜?”鹿筝大惊失色:“那是乔安娜!?”

“你认识她?”关毓先是发觉这女子正是刚刚在停车场抱着一个男人失声痛哭的人,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听见鹿筝这句惊呼,有些吃惊的反问。

鹿筝看他这毫不作伪的迷茫,几乎是不可置信的说:“你不记得了?一班班长,她还在高考完跟你告过白啊?”

记忆里的每个暑假,似乎都伴随着炎热的空气,甜腻沁凉的冰棒,还有无数日落后球场上的欢呼。

六月八日,随着最后一门收卷铃的打响,在纸张翻动的细碎声响中,无论是胸有成竹的学霸,还是迷茫不知前路普通人,那些年少不知愁的学生时代,都无一例外的,在这一笔一画间告一段落。

关毓走出考场时,天色略有些阴沉,灼热的空气里弥漫着低压,让他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

他的左肩有着小时候留下的旧伤,到了阴雨天就要发作,这个时候他大多没什么好脾气,都是一张冷脸待人。他和关山北,鹿筝没分到一个考点,他一个人在六中考试,拒绝了司机的接送,他总是骑着摩托回家。

其实这场考试至于他而言也没有多大意义,出国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了。

关毓拎着文件袋,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只是摩托车旁站着个女孩,那女孩穿着得体而考究的长裙,一头长发梳的齐整,和鹿筝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她手捧一束鲜花,见关毓来了,甜甜的笑了一下:“关毓,恭喜你,考得如何?”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关毓我叫关山北我喜欢男的。”

关毓跨上摩托,漫不经心的说着瞎话,哪知那女孩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冷淡,只是将花塞到他的手里,这才退后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我没有认错人,我确信,喔,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乔安娜,不管别人如何,我分得清你和你哥哥,所以我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关毓,恭喜你结束了高考,可以的话,考虑获得一个女朋友吗?”

雾霭沉沉,仍是挡不住女孩明艳的笑容,那是尚未受过这世间苦楚的美好和生动。

可他分明是厌倦这种美好的。

关毓想着,有些冷漠的移开头,那放在他手里的鲜花随着忽然加速的动势被无情的拍打在了地上,他也没兴趣去理会对方的心情,余留一个背影在阴沉压顶的天色下逐渐远去。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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