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太子到来,座下的众人皆都起身相迎,沈燕倾也忙退步站至一侧。
片刻之后,就见得门口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年轻人,前面身着绛色锦袍,模样隽美的,是太子李觅。在他身后跟着的,是皇后娘家侄儿王弗之。
李觅及王弗之先后朝王皇后行了礼,王皇后忙笑着让他二人都起了身。
“母后,儿臣来迟了,适才快走到门口了,突然想起答应交给太傅的策论还没交,便又返回去一趟,因而来得迟了,还请母后见谅。”李觅起身后清缓着声音道。
“晚些便晚些,这有什么?功课自然是顶顶要紧的。”王皇后连忙笑着道。
“母后今日心情看着大好。”李觅将皇后仔细看看,也笑了起来。
“嗯,今日众人皆为母后贺生辰而来,我心情自是好的,刚刚又得了一件可心的物件,因而更加欢喜了。”王皇后点头欣欣然道。
李觅听得这话,面上也生了喜悦,他一抬手,站在后面的一个小内侍就上前来,双手奉上了一只匣子。
“儿臣也为母后准备了一件生辰礼物,请母后一观。”李觅接过匣子走至王皇后跟前,弯腰将手中的匣子递至王皇后手中。
王皇后接过匣子欣然打开了 ,才看了一眼,眸中立即闪出亮光来,口中惊道:“这可是方奚氏墨?”
太子听得点头,王皇后的神色就越发欢喜。站在一侧的沈燕倾也悄悄朝着皇后手里拿着墨块看了一眼。奚家几百年前便是制墨的名家,只可惜因避战祸,奚家后人于百年前就隐居不出,其制墨之技也渐渐失传,只没想到今日在清宁宫倒是又见着一回奚氏之墨,怪不得皇后如此惊喜。
“我儿,这是你自何处得来?”王皇后捧着手中墨块爱不释手。
“儿臣几月之前偶尔得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人在歙州见到了奚氏之墨,儿臣便派人去歙州打探了,终于探出歙州一深山老林之内,尚住着奚氏后人,儿臣派去的人一再恳求,才叫那家主人为儿臣制了一方墨,借此敬贺母后生辰。”李觅轻笑着道。
王皇后听后一脸的惊奇之色,口中连连感叹能遇着奚氏后人算是是一桩奇缘了。
片刻后,李觅在王皇的下首一点落了坐,坐在皇后身侧的李莞看一眼李觅,又看一眼沈燕倾,面上浮现一抹笑意,而后脆软着声音说话了。
“母后,这可真叫巧了!燕倾姐姐刚奉了砚台给母后,太子哥哥就奉上了墨,就跟事先说好似的。”
王皇后听得这话,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墨,又看一眼被女官捧在手里的砚台,竟也恍然大悟似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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