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有些话不好当元忆远面说，李江华按捺住满腔怒火，委婉道：“忆远，你身体也不好，别太累，早点回去休息，我让保镖送你从侧门出去。”
“那好，我先走了，叔叔再见。”元忆远抱了抱乐向，情意绵绵道：“我先回去了，乐乐记得早点睡。”
“明天你会过来找我吗？”乐向依依不舍，抱住元忆远撒娇，仰着头看她：“会的，对不对？”
“早餐想吃什么？”
“白米粥。”乐向满足道，不舍地放开元忆远。
元忆远朝李江华弯腰：“伯伯再见。”摸摸乐向的脸：“乐乐明天见。”
乐向送她离开，等那抹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回到病房，保镖迅速出去再关门。
房门父女俩打开天窗说亮话。
“楚家是怎么回事？”李江华没急着先撇干净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他为什么要辩解？“别说你不知道！”
“当然知道。”乐向坦然直白道，甚至带着些玩味：“外公联系过我，说李家不安全。”
李江华质问：“什么叫李家不安全？楚家就安全吗？”
乐向什么时候同楚家开始联系的？他自认为待乐向宽厚，敲着桌子生气道：“我会做谋财杀女的事吗？”
乐向笑了，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不、知、道。”
李江华沉声：“什么叫你不知道？”
再看乐向多了审视的味道，她这个女儿变了！小时候充满濡慕，现在神情冷漠，再想想在家的乖巧，可能都是装给他看的，让他好放下戒备！
乐向反问：“您是我亲人也是我身边的人，对吗？”
李江华不说话。
乐向靠近他：“警察说，熟人做案。”无畏惧地同李江华对视，一改以往的懦弱，直直看着李江华，这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
岁月在脸上留下印记，鱼尾纹缠缚在他眼角，衰老沧桑冷漠，唯独找不出属于父亲的慈爱：“爸爸您说，您是不是值得可疑？”
‘啪！’一巴掌。
力道不减当年。
乐向随手擦掉唇角溢出的血，看着气得发抖的李江华，她后退几步：“爸爸打完了，可以走了。”
这个女儿总能成功挑起他怒火，李江华不打算多说，讥讽：“李乐向，你姓李。”丢下这句话，扭头离开。
她知道她姓李。
左脸滚烫发热，照镜子半边脸肿成猪头，不想这样见人，乐向打开机械人，借助它的扫描仪简单治疗，几分钟搞定。
门铃响起。
楚学博踱步进来，幽幽叹息：“我给你发了消息，让你暂避锋芒，你是这选择迎难而上？”
“当我这打白挨的？我傻吗？”扯下纽扣扔给他。
摄像头，楚学博把玩着小玩意，乐向是铁了心要同李家脱离关系：“这可以，这巴掌挨得值。”
殴打病号，足以证明很多东西，哪怕谋杀罪不成立，楚家也没想给李江华扣这顶帽子，证据不足退而求次，以暴力倾向剥夺他的监护权，目的达成。
苦肉计好使，就是肉疼。
乐向再好的心情也被李江华给打没了，下逐客令：“没事就回去吧，让我静静。”
李江华临走时神情不善，楚学博担忧：“需要派几个人过来吗？” 意思意思走个过场，他也没打算待多久。
乐向转头：“不用，借我点钱就行。”
楚学博乐了：“一百万，舅舅给你的零花钱。”
“谢谢舅舅。”
“不客气，以后侄女发达了，可别忘了舅舅。”
“你多给点，我肯定不会忘了你。”不用还的钱，不要白不要。
“一百万零一块。”
“慢走不送。”
“好嘞。”
一分也不少，到账1000001。
这晚乐向做了个梦，梦见第二次性别分化，她成为女alpha，李江华对她态度大变。
那时，她特别渴望做个女alpha。
弱不禁风的元忆远都分化成alpha，大家都以为她会是个Omega，乐向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她哪里不如元忆远，凭什么只是个beta？
爸爸为什么喜欢女alpha，女alpha哪里好？不解困惑压着她，像个甩不开的包袱，牢牢且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看到元忆远被欺负，她有那点幸灾乐祸，瘦弱胆小无助，没有找到元忆远作为女alpha的过人之处，比Omega还柔软。
乐向嗤之以鼻同时又管不住眼睛，偷看元忆远。
羡慕嫉妒愤愤不平，又带着点好奇。
性别分化前，男女都对元忆远照顾有加，这可是预订Omega，以后能娶回去结婚生子，但她令人大跌眼镜，元忆远成了稀少的女alpha，娇小柔弱胆小，别具一格。
alpha不屑与之为伍，觉得她侮辱了alpha这个性别，对她爱答不理，beta和Omega看不起这个比Omega还Omega的女alpha。
用她们的话来形容，弱鸡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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