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深雪姑姑五条君传来的消息,说是这两天有事不能来陪你玩了。”

禅院直哉看着不停打哈欠的深雪,实在不太明白早先态度极差还夜闯禅院家拒婚的五条悟是如何一天之内忽然态度好起来的。

脸的关系?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的确,十四岁的深雪出落得愈发别致美丽起来。

不过她和五条悟感情越好对他也越有利。

这并不是坏的方向。

有别的办法的话,他也并非一定要深雪死才行。毕竟还是有一同长大的情分在能够和平相处,那自然是最好的。虽然可能深雪可能依然什么都不知道吧

真可怜。

禅院直哉勾了勾嘴角。

要跟杀了自己最喜欢的哥哥的男人订婚了。

“我知道了。”深雪又生病了。

她昨天和杰聊到深夜,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清楚,第二天醒来就直接发了高烧一直昏到傍晚起来,仍然犯着困。

此刻和禅院直哉聊天也有些精神不足。

“对了,直哉不用去学校上学吗?五条悟好像也有在东京的学校上课吧杰也是。”她头昏沉沉的,随口扯了些什么在说都不太清楚只是为了强打精神而已。

“御三家的人去学校做什么?”禅院直哉颇有些不屑“学校里教的只是些基础的东西而已,对于我们来说七岁就该全部掌握了。十五岁再去学小孩子的玩意,未免也太丢人了点。”

深雪两颊烧红晕乎乎的看了眼禅院直哉一眼。

“但是有两个特级咒术师都是东京高专出来的啊。”

禅院直哉:“”

他选择直接舀起一勺药来喂到深雪的嘴里,“该喝药了,姑姑。”

深雪乖乖喝下。

一直到喝完都没有再说第二句话,只是眼睛一直努力睁大。

放好药碗的禅院直哉回过头来见她这样奇怪的问:“困的话直接睡不就好了?今天这么严重,父亲不会再让你上课了的。”

而且也没有什么必要上了。

毕竟联姻的事情已定,解除诅咒后就该真刀实枪的上了。

“不行要等人。”深雪摇了摇脑袋,虽说是这样说,但眼皮却一下一下的往下垂。

杰说,他不用手机了。

以后会让役使的咒灵来送信,因为进不到结界内部,就约定了时间,让晴明取送。

她看完信,得写一封回信让咒灵带回去才行。

所以不能睡

但是头好晕,直哉的脸都模糊起来了。

“直哉你长得好像一个人。”深雪抱着被子,有些迷迷糊糊的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直哉又染头发了吗?

“像谁?”

誒?直哉是这个声音吗?深雪想要睁大眼睛,却越睁越小,“有点像五条君他也是白发蓝眼的你什么时候又染头发了?”

“乖孩子生病了就该睡觉才对。”

一声低笑传入深雪的耳内。

她本来就软绵绵的身体被轻轻一推,就倒在了床褥上,头一靠枕头就立马闭上了眼睛。

模糊中感觉有人给她盖了一下被子。

还掀了一下她的刘海。

谁?

直哉?

好困。

想不出所以然,深雪眼前被黑暗所占据,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禅院深雪被埋在被子里的脸通红一片,五条悟挑眉。

带出去看了个花田就生病了?

不愧是天与咒缚的身体,还真是柔弱。

跟禅院家那个零咒力的男人完全两个相反啊。

五条悟盘起腿往深雪的身边一坐,托着下巴,目无焦距的看着庭院的风景。

早上他去东京时,夜蛾老师告诉了他一个消息,那就是杰叛变了。

甚至杀了自己的父母。

他到现在都难以相信。

“为什么这样做?”

五条悟看着庭院中有一块光秃秃的土,上面什么都没有,那是昨天他和深雪种下向日葵的地方。

到处都找不到夏油杰的踪影,五条悟连京都高专,这个让他们两人一起翻了一个一生中最大的跟头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但仍然没有任何线索,无可奈何之下,他路过了禅院家。

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他撑着脸侧过头去,看向睡得并不安稳的深雪。

这里落下的结界对六眼极为友好,而且连一匹诅咒都没有,他此刻就没有戴着墨镜,而是大大方方的将眼睛露出来看人的睡颜。

“你有朋友吗?”

“应该没有吧,毕竟你连那座桥都不会跨出去。”

五条悟自言自语的说:“杰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了解他,他根本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但所有的证据也都证明了,他做了。

“虽然我自己也有过,如果要改变这种令我讨厌的咒术界,首先就应该从五条家开始下手吧之类的想法。”他几乎嘲讽似的闭了一下眼,“五条、禅院、加茂。”

“但是旧的御三家倒下了,还会有新的御三家起来。”

“除非我把所有人都杀光。”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五条悟伸手戳了戳深雪的侧脸,按出了一个小窝来,“今天我遇见了乐岩寺那个老头,他说你也曾经问过他有关于解除天与咒缚的事情,但知道只能活一天之后就没有继续了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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