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怔住了。

她嫁过来也有一个多月了,陆霁一直在昏睡,陆霁的方向怎么会传来声响?

陆凌更是浑身冒汗。

那汗一下就浸湿了衣裳。

他连忙转过头看向床榻,榻上的陆霁依旧平躺着。

陆凌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是啊,今天他亲眼见到陆霁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陆霁根本不可能醒过来!

方才应当只是碰撞间发出的声响。

陆凌侧过脸,沉迷地看着苏桃:“陆霁早就是个活死人了,他不可能醒过来,嫂嫂还是跟了我吧。”

陆凌说着挑了下眉梢:“说来嫂嫂嫁过来还没有圆房吧,当真是可惜,似嫂嫂这般的美人,竟然还没体会过做女人的快乐。”

“我今天就在这里要了嫂嫂,他陆霁又能怎么办,他只能在那里一无所知地看着!”

一想起这个,陆凌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流淌的更快了。

他的动作越发粗鲁,苏桃被他逼的无路可退,内心一片绝望。

就在这时,屋里响起一道声音:“哦?你再说一遍。”

那声音有些低沉,像是玉石碰撞发出的声响。

陆凌的动作却一下就顿住了,他惊愕地回过头,就见陆霁眉目半敛,正坐在床榻上看向这里。

陆霁……竟然醒了!

这怎么可能,可再不可能也是真的,陆霁现在就活生生地坐在那里。

陆凌浑身的身子骨都软了,他像是见了鬼一样:“四哥……”

苏桃更是彻底懵了,她从没想过陆霁会醒过来!

她愣愣地看着床榻上的陆霁。

榻上的人五官极其俊秀,昏暗的烛火映在他的半侧脸上,让人看不大清楚他的神情。

可饶是如此,陆霁周身也显出一种极其矜贵的气质,仿若那高不可攀的寒江月,清冷至极。

面对陆霁的质问,陆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陆凌只觉得满心绝望!

他最是了解陆霁的性子,他几乎可以预料到他的结局。

当年他不过是玩弄了一个农女,陆霁就让他在寒冬腊月的天头里站着受冻。

今天他不仅调戏了苏桃,更是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只要陆霁醒过来,他肯定是完了。

就算这次有唐氏为他求情,他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可陆凌还没活够,他才二十出头,他怎么愿意去死。

陆霁的右手撑在床榻上,他慢条斯理地坐直。

昏睡了这么久,骤然醒来,他的身子极其虚弱,普通的动作都很难完成。

陆凌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看着这一幕,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何不趁着陆霁现在虚弱,要了陆霁的命!

陆霁不死,到时候可就是他死了。

现在陆凌可顾不得什么皇上不皇上了,他只知道,只要陆霁重新醒过来,他就活不成了。

人为了求生,往往都能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勇气。

陆凌心一横,就想上前弄死陆霁。

再怎么说,陆霁也昏迷一个多月了,怎么可能比得过他这个健康的人。

这么想着,陆凌面目越发狰狞,“四哥,对不住了。”

他说着往前走了几步。

苏桃瞪大了眼睛,陆凌这是要做什么?

陆霁却仿若没发现似的。

他甚至低头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被子,然后拿起了一个东西,把玩起来。

苏桃眼尖地发现,那是她平时刺绣用的小银剪。

最近天气越发冷了,炭盆又放在床榻边上,苏桃为了暖和,就把刺绣用的东西都放在床榻上了,那其中就有一把小银剪。

下一瞬,陆霁就抬手把那把银剪子掷了出去。

陆凌正往前走着,他忽然觉得胸口一痛。

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中了似的。

剧痛袭来,似乎还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陆霁的动作太快了,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只觉得眼前一花。

半晌,陆凌才傻愣愣地低头看着他的胸膛。

在他的胸口上方,正插着一把银剪子,鲜血从伤口周遭流出。

那银剪子在烛火的映照下,还发出闪烁的亮光,像是夺人命的信号。

血越流越多,陆凌身子一软,一下就瘫到了地上。

这时,陆凌才逐渐回过味儿来了。

他疯了,他怎么敢跟陆霁作对?

他又不是又不知道陆霁的手段,是他鬼迷心窍了!

陆凌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生命的流逝。

他不顾正在流血的胸膛,疯了一般地跪在地上磕头:“四哥,都是我鬼迷心窍,你饶我一命吧……”

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吓得湿了裤子。

陆凌涕泗满面,血也糊了满身,可却丝毫不敢停止磕头。

他现在心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求陆霁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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