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此话也只是在逗弄这个稀毛老中医而已,要是让他这会儿把郭庆交到这个对仙鹤三针只是一知半解的家伙的手上,他还不放心呢,如果郭庆真被这老小子给扎得断子绝孙了,他也绝对逃不掉牵连,毕竟这根针当初可是他亲手插进郭庆的肾俞穴里面的。
“麻烦让开一点,你挡着我的光线了。”林逸很不客气地将稀毛老中医一把推开,然后用酒精棉给那三根银针消毒之后,伸出左手在郭庆中针处的肾俞穴偏左的潮红皮肤上轻轻按了按,随即只见他右手往上一扬,跃然与头顶同高,一股仙风道骨之感应运而生,宛如一只凌空展翅的仙鹤。
“第一针,首封命门!”
林逸“凌空展翅”的右手骤然下掠,速度极快,力发千钧,如同一只盯准了猎物的鹰隼,此举着实惊了旁边那稀毛老中医一身的冷汗,针灸之道都讲究个精准精细,不仅取穴要准,这力道更是要把握得恰到火候,即使他也知道仙鹤三针是以快见长的针法,可林逸此番出手又快又狠,如何能精准地控制取穴之处和下针力道?要不是有那三个彪形大汉在那儿看着,他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想借着针灸之便,取了郭庆的性命。
入针无声,在那针尖插入郭庆皮肤的那一瞬间,林逸下针的速度和力道骤然减弱了下来,即使变化如此之快,可也没有让人感受到丝毫的突兀,他右手中指与拇指提着针柄来回旋转着缓缓往下刺入,直至那长为三寸的银针除针柄之外完全没入郭庆的身体之内,这才赫然收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张弛有度。
稀毛老中医定睛一看,那下针之处正是林逸下针前口中所说的命门之穴,没有丝毫的偏差,而郭庆仍旧轻闭着双目,神色平静,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微皱一下,仿似没有半分知觉,可见林逸取穴之精准,力道也掌握得恰如其分。
一针刺下,林逸的动作没有半分迟滞,右手往上一扬,一针又以雷霆之势刺来,口中喃语道:“第二针,再锁腰眼!”
稀毛老中医这次没有半分的心惊肉跳,所谓外行看那热闹,内行看门道,别人看来林逸方才的那一针或许稀松平常,但他却是能够清楚地看明白林逸方才的下针手法正是他也会其中两针的仙鹤三针,看来这毛头小子还真是不简单,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窃喜,他只会仙鹤三针里面的前两针,这次倒是可以借此机会偷师学艺,把这一套不俗的针法给凑全了。
他期待着林逸的第三针,眼睛擦得雪亮。
林逸两针下毕,捏着第三针的手刚刚扬起,却又是垂了下来,说了句让那稀毛老中医很想吐血的话:“搞定,只施两针,看来已经不需要我下第三针了。”
“啊?怎么就不需要这第三针了?”稀毛老中医着急地说道,“小伙子,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在给庆爷扎针,可不能藏着掖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看到那三个鼓着浑圆怒目的大汉没有,咱们俩少说也得被揍得断手断腿啊,而且说不定断的还是裤裆里面的第三条腿。”
“要不然你来扎?”林逸很没有风度地又挤兑了稀毛老中医一句,然后望着郭庆的后背说道,“我原本以为扎在他肾俞穴上的银针已经针形移位,没了作用,打算再补上一针,可没想到针气还在原处,你仔细看看,肾俞、命门、腰眼三穴已形成三角之势,固本锁气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又何需再下第三针?”
稀毛老中医仔细一看,郭庆后背上那肾俞、命门、腰眼三穴所围成的那个小三角区域此刻已是一片通红,他知道那是固气成功的作用,林逸的确没有必要再下第三针,而且第三针也无处可下,否则还有可能打破这小三角区域的平衡,实为画蛇添足之举,只是没有见识到这仙鹤三针的第三针,更没有偷师成功,他的心里有些失望。
“现在可以拔针了。”林逸俯下身子看了看郭庆后背上肾俞穴处只剩下一丁点儿针柄的银针,他伸手道,“麻烦给我递个消过毒的镊子来。”
稀毛老中医在林逸背后一针挤眉弄眼,但还是转身从消毒瓶中取了把镊子递到了林逸的手上,他明明是国医堂请来的针灸主治医师,现在被林逸弄得像个打下手的助理似的,心中固然是有些不爽,但是一想到林逸那运用得炉火纯青的仙鹤三针,他最终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愤怒,因为他还想着向林逸讨教那仙鹤三针的第三针法呢,就先把这小子当大爷一样供着吧。
林逸手握着那把精小的医用镊子,呈45度角下手,用镊子的尖部紧紧地夹住那枚仅剩下一点儿针柄的银针,没有丝毫的犹疑,抽手一提,那枚银针被赫然拔出,旋带起一丝乌红色的血水,林逸侧身一躲,那乌红的血水便飙了那个躲在林逸身后偷师学艺的稀毛老中医一脸。
“味道不错吧?”林逸转身幸灾乐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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