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德生了一双贵气的凤眼,神采逼人,颇有长公主的风仪,而眉间点了花钿,与朱砂唇脂相映,又不失小女儿家的明丽。她今日梳了元宝髻,发间珠翠玲珑,细看去,每一样都是难得的稀世宝物。
旁桌四公主晔宓正与她说话,晔宓的妆容和穿戴也十分讲究,但与晔德相比就逊色了许多。
梅妃嫣然一笑:“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晔德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又细细打量她的衣裳,“这可是织造局新纺的胭脂彩锦?这样的颜色教晔德穿起来,比百芳园里新开的红梅还要俏丽。”
左右随即响起附和声,都是称赞之辞。
晔德笑着看过来,与梅妃十分亲密:“我不过是前些日子见娘娘穿了件胭脂彩锦裙,觉得好看,就学着娘娘打扮。要论美貌,天底下谁能与娘娘媲美?”说着看向禄王,“父王,您眼光最独到,您说是不是?”
禄王闻言,乐得哈哈大笑。
梅妃颊边飞起两朵红霞,嗔道:“陛下可要给咱们晔德指一桩好婚事,需得有人好好管管她了,不然成天尽拿我打诨。”
妃嫔席上传来一声轻笑,禄王妃放下茶盏,举手投足间气韵非凡:“可不是,陛下总惯着她,凡事都任由她胡来,别说梅妹妹难以招架,我这当娘的也拿她没办法。”
禄王妃说着话,看了一眼端起酒杯的禄王,转过脸,又往右手边惠妃看去,惠妃笑盈盈接了话:“晔德年满十九了,她两个妹妹去年都已出嫁,说起来,晔德的婚事早该筹谋了。”
晔德低下头,什么也没说,染了水红色蔻丹的手指尖绞着丝帕,脸上掩不住娇羞的神情。
禄王妃叹了口气,无可奈何:“说到底怪我太粗心,久居深宫,日子过得混混沌沌,常年不过问闲事就罢,却把女儿的婚事给耽搁了。”
惠妃教她放宽心:“姐姐无需忧虑,朝中多的是英才翘楚,以晔德这样贵重的身份,定会成就好姻缘。”
对面的岑妃投来会心一笑:“晔德是长公主,驸马必然要挑选最好的,要我说啊,”眼睛一抬,音调提高了几分,“韦大将军家的大公子韦绅最好。”
此话一出,周围未出阁的适龄女子们表面上寻常无异,暗自都竖起了耳朵。
自古以来,东禄国最大的威胁,是北边接壤的北滕国。
北滕国土地广阔富饶,国力昌盛,军事实力远在东禄国之上。早年间两国交战很频繁,东禄国被打得狼狈不堪,丢了不少城池和封地。
直到这十余年,靠着大将军韦立元带出一支骁勇的军队,才勉强扛住外敌侵犯,保住了北边剩余的疆土。
韦立元的长子韦绅成年后便随父亲征战沙场,立下许多战功,年纪轻轻就被赐封骠骑将军,官位正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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