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的花园很大,园中还修筑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湖泊,因着今日出了太阳,湖里原本结冰的湖水在阳光照耀下慢慢融化,沿着湖岸修筑了一片假山奇石,还有亭台楼阁掩映在常青树之间,虽是大冬天,这些树却也青葱嫩绿,为整个花园凭添了几分盎然生机。

因着只有些许的微风,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颇有些暖意,各府邸的小姐们早已揭了帷帽,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闲聊。

“琴棋书画望舒妹妹喜欢哪个?”荣安郡主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季望舒笑吟吟的问。

怪不得不但母妃喜欢季望舒,连哥哥也对她似乎很是好奇,明明不过九岁的小姑娘,却沉稳得叫人忘了她的年龄,在所有人面前,她都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态度,似乎世间这一切在她眼里也不过如此这般。

季望舒给荣安郡主的感觉全然不同于寻常世家小姐,也不同于她父王封地所在的那些策马奔驰的将门千金,让荣安郡主心里免不了有些好奇,好奇的同时又有一种隐约的好感。

季望舒还不曾回答,叶莹玉便盈盈一笑,状似替季望舒解围一般,“郡主,表妹她才由宝莲庵回府,怕是并不曾过多接触琴棋书画。”

围坐在亭子里的贵女们闻言,莫不露出或讥诮或怜悯等等诸如此类的神情朝季望舒看过去,这位季大姑娘虽说顶着靖安侯府嫡出长女的身份,可上京谁不知道她并不得其父靖安侯之喜,哪个府上会有嫡长女像她一般三岁就送进庵堂一过就是六年的!

亲父不喜,继母又是个厉害的,这样的她,想必在季府是苦苦挣扎着求生,又岂能像寻常世家小姐们一样学习琴棋书画。

叶莹玉看似替季望舒解围,实则是在众人面前揭她的底,众人心里焉能不清楚。

荣安郡主朝叶华梅淡淡扫了一眼,毫不客气的道:“叶姑娘和望舒妹妹关系好到连望舒妹妹会什么不会什么都知道?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望舒妹妹,我却是不信叶姑娘所言的,不知妹妹喜好哪个?”

众人听了这话一时脸上表情就有些古怪,郡主明显是在嘲讽叶莹玉,偏袒季望舒,这也罢了,平南王妃护着季望舒的传言早就传开了,荣安郡主是平南王妃亲女,自也是向着季望舒的。

只是叶莹玉说的也不错,一个三岁就给送去宝莲庵的弱女,在庵堂里难道还能修习琴棋书画不成?郡主她哪来这般的自信认为季望舒会琴棋书画?

面对众人异样却又都期待答案的表情,又被荣安郡主一副你可不能塌我台的眼神紧紧盯着,季望舒只好淡然道:“承郡主信任,望舒喜欢棋。”

荣安郡主脸上的笑意溢开,扫了脸色铁青的叶莹玉一眼后道:“琴棋书画,最难便也是棋,妹妹却是知难而上,倒是与从不同。”

在场的诸女却是一副有所怀疑的神情看着季望舒,只是碍着荣安郡主对她的偏袒,诸女不愿扫了荣安郡主的脸面,这怀疑也就吞进了肚子里。

“蓉表妹,你和望舒表妹是同一个先生教习吗?”被荣安郡主扫了一眼的叶莹玉咬着唇,不甘心的问。

季芙蓉自然摇头,知道表姐是让她一起配合好揭穿季望舒,眼珠一转她一脸好奇的看着季望舒问:“大姐姐难不成是在庵堂跟了什么人学的?可是我听说庵堂里没有哪个师傅会这些啊?”

宝莲庵并不是什么大庵堂,庵中的师父们也都只通佛法是事实,在场诸女就不由朝季望舒看过去,想着她该怎么回答才能圆过这个谎。

季芙蓉脸上不无得意,叶莹玉眼里也闪过一抹讥诮,季望舒却连个眼角也不愿奉于二人,唇角微勾道:“五年前望舒有幸得遇见一位夫人,蒙那夫人不弃教了望舒。”

宝莲庵是庵堂,自然就会有前去上香的香客,这解释倒也让人信服,诸女听了倒也信了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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