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有雾气罩着,整个村子都灰蒙蒙一片,压抑的气息让人胸口发闷。鸡打第二声鸣时,贺澜就没有了睡意,躺在上,睁着双眼,神思处于游离当中,待第三声鸡鸣想起时,才爬起身来,草草洗漱一番。

早饭是小杨氏的事,她也不用去灶房。哈了口冷气,搓搓手,开始打扫院子。

夜里风刮的大,院子里又覆了一层灰,结了冰的雪还未化尽,她费了不少力气,才将院子打扫完。

因为家里来了两位军爷,杨氏也不敢过于显露出她的本性,杨氏掀帘子见老儿媳妇起的早,还将院子扫了,她朝着贺澜招招手:“老二媳妇,你过来。”

“娘,啥事啊。”与杨氏处了几日,她基本上品出了杨氏的脾性,只要顺着杨氏的意,不多说,就成。

“一会去刘婶子家一趟,将她请过来。”

杨氏打着瞌睡眼吩咐着,她点头应着:“诶,娘,我知道了。”

才刚走了几步,又被杨氏喊住:“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你现在去将那磨盘擦洗了。”

“磨盘?”那磨盘都荒废了好几年了,咋突然想起这事来了。

杨氏眉头一挑:“还不赶紧去!”

贺澜扯了扯嘴角,扭头去洗磨盘了,小杨氏也不知道啥时候做好饭,她还饿着肚子,大冬日的洗磨盘,手一侵水,立即变得冰凉,通红的手指刺刺的疼。她左右看了一圈,这里连个塑料手套都没有,她想着办法,找了两个破麻袋,套在手上,虽然手指不分开,但总比冻着强。

嘴里哼着小曲,自我安慰,也不觉着苦了。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三娘,你鬼叫什么呢?”

贺澜顿时无言,扭头看向小杨氏,小杨氏缕了缕耳边多余的青丝,紧着领口:“这又是在干啥?闲得没事做了?怎么就洗起磨盘了?”

“是娘吩咐的,打算卖豆腐呢。”贺澜继续擦洗,似有意无意的说着。

“娘?咋可能”荒废了那么久,也没见杨氏吩咐过,小杨氏瞅了贺澜一眼,咋就让了贺澜去洗磨盘?难不成是想让贺澜出去挣钱?想到这,心中隐隐的不快,杨氏竟然从未与她提起过这件事。

贺澜惊得捂住了嘴,似若蚊蝇的声音隔着手指传出:“难不成大嫂不知道”

小杨氏脸色变了又变,瞪了眼她,甩袖虚声道:“当然知道!好好洗你的磨盘。”速速入了灶房,心神不安的熬着粥。

贺澜轻哼一声,又听见许奇那屋传来动静,她斜睨了一眼,只见那个清秀儒雅的军爷迈着温雅的步子走出,目光在贺澜的身上停留片刻,想了想,走近,依旧是沉静如水的声音:“许嫂子,劳烦你外出买些早饭回来,不要油腻的。”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两银子。

许嫂子这个称呼,还真是“别致!”贺澜强扯着笑容,接过那沉甸甸的银子,答应了。

“至于剩下的钱,许嫂子就拿着吧。”

说罢转身走至另一间旁屋,正是那另一个军爷的住处,他敲了几下门:“鸿瑜,是我,萧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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