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城,西大门。

数百匹上好的渥翰名驹,正依次进入。

它们最终会被赶往城中校场,成为龙山骑的战马。

这些马儿生的高大,约有九尺,形体健美,四肢壮硕。

渥翰名驹闻名于世的耐力,光看外表,就可知一二。

耐力,才是一支骑兵最强的战力。

尤其是对一支重甲骑兵来说,更是如此。

“公子,此次带回来的战马,共有四百二十匹,比原先预想多了不少,其中有一百匹,乃是渥翰赫连部落所赠。”

眼前的四百二十匹,四董送来的两百匹,再算上龙山城原本有的战马,接近一千之数了,要是再凑一凑,就能凑出一支千人重甲骑兵来。

城楼上,关代向李铮说道。

“此行你辛苦了,等诸葛子弟和大梁其余世家子弟过来,我就能给你凑齐一支千人的重甲骑兵,所需要的甲胄和武器,也都在准备之中,预计今年年末,千人建制的龙山骑即可完备!”

镇龙门的一千两百万两银子,让李铮有了大用。

“是,公子,我必竭尽全力,不负公子所望!”

李信为大骊龙骧骑统领时,关代就时常跟随左右,他是除李信外,龙山骑统领的最好人选。

“你方才说一百匹战马,是赫连部落所赠,那现在渥翰草原,是个什么情况?”

“公子,草原上的氏族都在说,天上飞来一只雄鹰,就是赫连部落的赫连蒙倾。”

李铮远在中央,长久得不到渥翰草原的消息,可他也听过黄金家族赫连氏的名声。

百多年前,赫连氏在草原部落的战争中,力压群雄,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草原之王。

大骊皇族还是草原部落时,曾经臣服于黄金家族。

后来大骊高祖离开草原,争霸天下,成就皇帝之尊,这让当年的黄金家族颇为羡慕,甚至一度有称帝之举,与大骊叫板。

可普天之下,就只能有一个皇帝。

黄金家族的举动,让当年雄心勃勃的大骊成帝恼羞成怒,开始了对其十年的征战。

那一战,成帝圣旨下。

天下方国有百,少则出兵几十,多则出兵上万,无不响应,无不从之。

当时,大骊五十万西征大军,一路从大梁起,打到龙山,再从龙山而过,直击草原王庭。

那一战,大魏兴王展现出了过人的手段,他不仅借助百国之师,灭了龙山这个劲敌,更是谏言成帝,采取分化之策。

大骊在击败黄金家族后,成功的让草原回到了部落征伐的时代,自此,草原再无王庭。

这场纷争,长达百年。

大骊成帝之威,始于西征之战。

这也是在用实力宣告,普天之下,尽皆皇土,皇土之下,无不皇臣。

“草原上的雄鹰有意思,这么说来,黄金家族的赫连蒙倾,又统一了渥翰草原?”

李铮问道。

“正是,在三十年前,赫连山河异军突起,在决定性的战局中,大胜对手,实力一跃而上,不少小部落,纷纷效忠。

八年前,赫连山河死后,其少子赫连蒙倾即位,他展现出的实力,更在其父之上,他向北击败了铁仓,向南击败了忽木托,一路东进,又刚刚击败了绒里,以势如破竹之势,席卷整个草原,赫连蒙倾虽没有统一渥翰,但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好厉害的人物!

真是没想到,这百多年过去,渥翰又有统一之势。

今日之大骊,方国心中无皇,军镇心中无国,面对雄心勃勃的黄金家族,连一争之力都没有了。

“这么说来,那一百匹战马,就是赫连蒙倾送的?”

“正是,他还让我带话给公子,说这两三年之内,他就能完成大一统,到时候一定前来龙山拜访公子。

他还说赫连祖先的荣耀,是被大骊打没的,他要从大骊找回来,他和公子有着同样的目标。”

听闻此,李铮摇了摇头。

“不,我和他的目标不一样。首先,天下大乱,是对我们有利,但并非是我让天下大乱的。

其次,真若是让草原氏族南下,那安居乐业百年之久的中央皇土,将会生灵涂炭,这也非我想要见到的。

最后,我本以为草原不会统一,想借用一下他们的力量,现在看来,此事得作罢,赫连蒙倾的战马,我可以尽皆收下,但一定要让李信派人,给为魏王和赵王送信,让他们知道此事。”

“是,公子。”

关代不作迟疑,尽皆应承。

果然乱世来临,这个天下,没有一处是太平的。

西风凌烈。

远处的山脉,盖上了一层白。

道路两边落下的雪,一直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融化。

在龙山,你可以真正地体会到,什么是四季分明。

冬天,就该是白色的,秋天就该是金红的,春天就该是翠绿的,夏天就该是五彩缤纷的。

大地之上。

二十几位黑衣黑甲的龙山骑掠过

李铮就在这群骑士当中。

三川城主董开山,就在十里之外。

李铮到时,百多人护卫着几辆马车,停靠在路边。

车帘揭开,一个年约三旬的美妇人从中而出。

这就是三川城的城主董开山。

妇人身体丰满,但却体形娇小,眉目似水,神态怜人。

李铮很难想到,这样一幅娇躯之下,会有那般巨大的能量。

说起这位城主,可是充满传奇故事。

三川城主本为董开山,六年前,此人突然暴毙,当时董开山之子,才不过三岁,三川城群龙无首,嫡亲兄弟们无不宠宠欲动。

这种情境下,作为城主夫人的张氏,接过了亡夫的重担,成为了三川城主,她更是在祖宗庙中,改名以明志。

从此之后,三川城主还是董开山,不过是从丈夫换成了妻子。

李铮知道,这个女人很能干,很有志向。

在这里,一个女子,出身就比男子低了一等,她能做成男子都做不成的事,这足够证明她的能力了。

雪地上,铺着上好的毯子。

长案上,除了香茗糕点,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火炉。

董开山时不时伸出手,放在火炉上,在她身旁,还跟着一个俊秀的小男孩,约莫十岁左右。

“这是我与先夫唯一的孩子,他是将来三川城的城主。”

小男孩正襟危坐,双手合在腿上。

纵然冷风吹得他的两手青红,小脸青红,他也还是静坐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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