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囚室之中,哀嚎声此起彼伏,不过半日,就全没了声息。

一个貌似窝瓜的人站在囚室门口,忠实的记录着一切。

“丙六号房记录:服丹后,丹奴皆痛苦嘶嚎不止,气息外放不受控制,境界突破迹象明显。”

“不足半日,接连殒命,期间有人曾突破至三品境——同合期,强撑数息后身亡。”

“本次试丹失败。”

在他完成记录的同时……

被他判定全部死亡的囚室中,有一人慢慢的扶地坐起了身。

那人一手捂着头,一手撑地,神志好似不太清醒。

“窝瓜”又匆匆的记录起来。

“丙六号房,曾突破至同合初期的丹奴……苏醒。”

“初步判断之前状态为假死。”

“目前看起来境界依旧处在同合初期,外放气息逐渐收敛,还待观察……”

……

我这是在哪……

入眼是密闭昏暗的石室,空气中潮腐的臭味令人反胃。

庚小满转头看向昏暗光线的来源,敞开的门外站着一个男人,长得像个窝瓜似的,穿着打扮又十分古朴。

“靠撕扑蕾?”

眼前的“窝瓜”男没有回答,只是又开始记录。

庚小满当然不知道“窝瓜”此时正写着“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等词汇。

他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段段零碎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

剑宗记名弟子……庚小满。

多年苦练,却依旧徘徊于一品炼体境巅峰。

在一次次的挫败中,执念越来越深,终于顶不住三品境的诱惑,向着所谓的捷径妥协。

谁知道,竟是一场骗局,成为了邪派囚禁的丹奴。

这里是哪?不知道。

他们是谁?不知道。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来,不明不白的死去。

有流民,有村夫,甚至还有罪犯……

前身虽然脑子不太好,不过运气还算不错,又或许是有一品巅峰的底子,吃了几次丹药都没有殒命,只是有时寒彻入骨,有时剧痛无比。

直到今天清晨,又一次被逼迫吞下了丹药,熟悉的剧痛来袭。

暴虐的灵气肆意的冲击着他的脉络,强大的力量在身体中横行。

把他生生拔到了三品境:同合期。

然而,因为没有经过纳气阶段的蕴养,在身体的痛楚和灵魂撕裂中,前身就此身亡。

在理顺了记忆之后,他大致明白了如今的处境。

幸运的是,身体内的气力已经平稳下来,伤痛在体内灵气的滋养下已经开始慢慢恢复,而且记忆中对灵气的无力感已经消失,修炼之途并未终止。

不幸的是……

自己穿越后,成了邪派的小白鼠!

干得漂亮,老天爷。

即使我现在是三品境又能怎么样?

还是初期。

记忆中,三品初期放在任何一个宗门,也只是负责打酱油的,地位上也只比记名弟子强点。

修炼分九品,一品炼体,二品纳气,三品同合...

而跨过三品境才算真正的脱离凡人武夫的范围。

庚小满又看向门口的“窝瓜”,他气息外露,比如今的自己强上不少,大概率是与自己同品的巅峰境界。

这么看来……

自己连这个窝瓜男都打不过。

哎,头秃。

在庚小满还在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窝瓜”张口发问了。

“你叫什么?”

庚小满下意识的回答道:“丙六。”这是他囚室的代号,这一间囚室的人曾经都叫丙六。

如今只剩下他自己,或许下一批丹奴补上之后,又会多出了几个丙六。

“窝瓜”点了点头,大概是见庚小满的表现逐渐清醒,他又记录了一些状况后说道:“很好,你跟我来。”

走出丙六号囚室,依然没有阳光。

这是一条昏暗的通道,光源则仅靠一些石壁上的油灯。

通道尽头是一处开阔些的石室,大概是他们的休息之所。

庚小满在两个看押的监视下,跟着“窝瓜”迈着石阶走到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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