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敲门声把梁歆吵醒了,“唔”她低喃一声,睁开一丝眼缝后看见身边空空如也,摸过去连温度都没有。

莲婶拧开门走了进来,梁歆赶忙拉高被头掩住全身,脸儿红了红。

对她笑了笑,莲婶轻声说:“三少奶,三少请您下楼去吃早餐,夫人已经预约好民政局那边,说好的公正时辰误不得。”

“好。”梁歆的面色已回复平静。

将好几套礼裙和干净内衣默默放在床头,莲婶是过来人,知道自己在这里侍候只会令她难堪,于是点点头退出室外。

颤着酸痛的双腿下床,挑了一袭长裙和内衣就入了浴室里沐浴。

心神恍惚的看到一丝丝一缕缕血随水流流下,梁歆轻叹口气,抓紧时间换衣洗漱,快快随侍候在门外的莲婶下楼去。

顾西爵抬头,沉冷的目光落在了梁歆的身影上,她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小鹿般走进餐厅的门,高挑的身架子裹了一袭红色小碎花的长袖雪纺裙,喜庆中透着大方得体。

她还挺会挑衣服包装自己的,他冷冷扫量后,得出这个结论。

被他犹如射线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但梁歆下意识捏紧手指头命令自己镇定,她走过去,低唤一声:“西爵,早安。”

西爵?如此自来熟的唤他?顾西爵有些意外的挑眉,不过,磁冷的嗓音马上极具权威地吐出一个字:“坐。”

低眉垂眸坐在他下首位,她安静地吃着粥和炒面。

已经吃饱的顾西爵在翻看财经版,头也不抬一下便淡声说:“梁嫂,把今天的行程报备一下。”

“是,三少。”候在餐厅门外的梁晓薇应声进来,翻开手里拿着的一本记事簿,声音轻而脆地报告:“8:40到民政局,8:48准时公正盖章,10:12回到大宅进门,要迈过火盆,要到正楼给长辈们行礼敬茶,吃过午饭后的时间两位新人可随意安排,可回娘家门,但晚上一定要回大宅安歇。”

“有劳了。”顾西爵淡然自若地向梁晓薇一摆手,后者微躬着身退出去。

梁歆咬咬唇,把这些行程一一默记于心,眼角往墙上的大钟溜去,将近8点了,该起程了吧,她放下筷子。

“给你十分钟时间,去化个妆。”顾西爵微蹙了眉,合上报纸。

她不习惯扑粉啊,可是梁歆没有将话说出口,仍旧不动声色的点头:“好。”

起身,回到二楼的主卧室,她从手包里取出小化妆盒,还是扑了薄粉化个淡妆,涂上艳亮色的唇彩。

门锁轻响,她转过头去,惊讶地看着顾西爵走进来。

走到她面前,修长手指缓缓探向她的脸庞,梁歆慢慢瞠大了眼睛,他这是?

黑幽的眼珠子像深潭漩涡,她感觉自己被搅进去,沉沦。

大手只是掠起她的发丝别在耳后,引来她身子失控地颤栗,他挑了挑唇皮,一点点触碰她至于反应这么大?

转过英挺的身躯,去开保险箱拿出一只锦盒,他掰开盒子,将一套钻饰展现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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