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慈掌,这便是吕堰主街。”
“不错,还算整洁。”
“这是吕园,夏慈掌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入内喝口茶。”
“不必了,再去别处看看。”
“这是……”
兜兜转转半个多时辰,吕堰完完整整的展现在夏石眼中,这个条件不算便利,众人也不知夏石心属如何,尤是煎熬。
胡成林作为陪行,更是着急,这位大娘子语气不冷不热,也没有个确定的口话,吕堰的机会本来不多,错过这一次不知要等到何时?
夏石突然停下脚步,侧目一瞥:“听闻吕堰本是驿站?”
“是,吕堰是古驿,从魏晋时期至今皆有驿传,通达南北,很是便捷。”胡成林本想再多说两句,但夏石的脸色有些清冷,似是不悦。胡成林瞬时额间生了汗水,立马把杨彦全卖了出去:“保贤,夏慈掌问驿站之事,你来作答。”
夏石面色如常,眼中却有了些许笑意,果然她猜的没错,方才胡成林把乡司的人介绍了个遍,唯有杨彦全不在其列。
“是。”
杨彦全快步上前,心情激奋,虽然他常与人言自己出于慈幼局,但他可没见过夏石,这就像杨彦全在光化生活了二十余年,从来没见过光化知县一般,更可笑的是杨彦全还是公吏体制中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彦全感觉夏石下车后总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难不成她知道自己,毕竟杨彦全可是曾携重礼去专门拜会过夏石的,对,一定是这样。
夏石见杨彦全向自己走来,眉头微微一皱:“你的腿受伤了?”
“回慈掌,陈年旧事,已不碍事。”杨彦全躬腰应答。
“不必多礼,是因何故?”
夏石并非随口一问,而是当众谈私。
“从慈幼局出来后某应役召,翻修光化城墙,一时不慎摔落,落下了左腿残疾。”
杨彦全一时间脑中有些转不过弯,这位夏慈掌不问吕堰,关心自己的顽疾干嘛,想当众羞辱吗?自己也没有得罪过她呀,难不成礼轻了?
“可曾医治?”
夏石直接忽略了胡成林一众,眼中似乎只有杨彦全一人。
“呃,药石无医。”
杨彦全说了一句假话,其实是无钱送医,硬生生的挨了过来,孤儿此间苦,不足外道哉。
“一定很疼吧。”
夏石的表现越发异常,完全不像上位者对下属的态度,在杨彦全面前毫无气势可言。
“阴雨天气有些阵痛,其余无碍。”
杨彦全感觉不对劲,夏慈掌有些关心过头了,太过于热情了,不过杨彦全认为这是一次机会,不管夏慈掌怎么想,只要能营造出自己受重视的氛围就好,有了这种依仗,杨彦全日后会有更大作为。
“保贤是你的字?”
“某名杨彦全,字保贤,二十有一。”
杨彦全双手微微颤抖,是兴奋的感觉,他不会傻到自己打断夏慈掌的问话,问穿底裤也无所谓,凡起势者,需有贵人。哪怕是上位者一个不经意的兴趣,杨彦全都要死死抓住,他不想这么过一生。
夏石看了一眼胡成林:“尔等退下吧。”
“是。”
胡成林略带羡慕的看着杨彦全的背影,心中也起了怨气:这骚娘子不会看上杨瘸子了吧,听闻临安风气奔放,权贵尤乱之,看来传言不假,这杨瘸子真是命好。
众人即走,只留夏石、杨彦全和几个私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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