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沈婉容倒下去不久,那近百只白鹤就和中了邪一般横冲直撞朝众人袭来,那架势不比千军万马来得压迫。
“保护陛下!”
“保护太后!”
侍卫冲上来持剑,但又不敢真伤了这祥瑞之兆的白鹤,更何况还是二皇子敬献的。
那喙尖利啄得人生疼,第一个中招的便是茅才良,沈婉容听到尖叫声起,强忍着好奇没有睁眼,不过紧抿的唇还是暴露内心的慌张。
白露察觉,便和夏至以己为盾,挡在了沈婉容面前,一边往殿内撤退。
那些白鹤待沈婉容很是宽厚,如此混乱之下也没有去啄沈婉容一行人的意思,就挑着几位大人下嘴,还是招招致命那种。
那场面怕是这辈子都难见了,沈婉容不顾其他,悄悄张开了一条缝偷瞧。
那些平日里古板威严的老家伙,一个个被白鹤追着啄,不是跑摔了,就是被啄伤了,最惨的还是茅才良,身上的官服都已支离破碎,双手死死护着双目,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起先沈婉容还有些心悸,可白鹤闹了半天也不过是围着那几位大臣,旁人连衣角都没沾到。
侍卫们是赶的赶,捉的捉,一场闹剧才堪堪落幕。
这金銮殿全是白色羽毛纷纷扬扬落下,还有东倒西歪几个大臣的哀嚎不止。
颜面尽失啊。
沈婉容对今日的戏,满意极了,尤其是看到秉文帝一脸铁青,恨不得把二皇子生吞的表情。
宋承宇跪在一片羽毛之间,磕头认错。
秉文帝走上前去,抬腿,狠狠踹了宋承宇一脚,那力度看得沈婉容的肩膀都隐隐作痛,宋承宇还咬紧着牙关没有出声,就连身子都没晃一下,直直挨下了这一脚。
可张皇后心疼儿子,冲上去拉住秉文帝,劝:“陛下陛下,宇儿他不是有意的,今日之事一定有什么误会。”
“让开!”秉文帝甩开张皇后,指着她,“就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平日里惯纵着他,才酿成今日之事。”
“陛下,陛下,您听臣妾解释。”张皇后冲到宋承宇身边一道跪下。
“够了!”太后持起酒杯重重砸在案桌上,“还嫌不够乱吗?一个个天家脸面都不要了!”
这话一出,满座文武百官齐齐跪下,唯有沈婉容一人直挺挺站着,脸上还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
太后看到了她的笑,心头叹息,只觉浑身无力。
秉文帝转身去安慰太后:“母后息怒。”
太后自玉阶上款款走下,甚至都没有给跪在一边的张皇后一个眼神,“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啊。”
张皇后浑身发抖,用力掐着虎口。
太后走到殿门口,叹了口气,“哀家乏了,都...散了吧。”
“恭送太后!”百官行礼。
这金銮殿上也没什么好戏看了,沈婉容趁着秉文帝教训宋承宇,找着个机会溜了出去。
“赵澈这只狐狸倒是会来事。”沈婉容笑着说了句。
白露不解,“这和靖安侯有什么关系?”
沈婉容扬了扬下巴,“你去问他啊。”
白露顺着看过去,果然见到赵澈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地倚栏凭靠,就连方才被众人保护的秉文帝看着都没他得体。
“靖安侯好厉害的手段。”沈婉容缓步走过去,都要忍不住替赵澈鼓掌了。
“郡主这话何意?”赵澈装糊涂。
沈婉容单手撑着玉石栏杆,冰冷的触感让她缩了一下,“方才鹤群还没冲下来,你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还有那些被啄的人,看着怎么多是二皇子的人呢,身上怕是染了什么不敢染的,我说的没错吧?靖安侯~”沈婉容拖着嗓子喊着。
赵澈失笑,“郡主想象丰富。”
“那我不管。”沈婉容上一秒还是甜甜笑着,下一秒就板起脸来,这等能力,赵澈都甘拜下风,“以后你要整什么幺蛾子我不管,可本郡主的命不是拿来给你算计的。”
闻言,赵澈也收敛了笑,“郡主说的是。”
沈婉容不看他,反而转头吩咐夏至:“去和太后说一声,我回去了,让她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她。”
“是。”夏至应声,临走前,还神色复杂地瞄了赵澈一眼,却不想沈婉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呵。”沈婉容白了赵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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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宫里的消息果然瞒不住,就沈婉容从皇宫回沈府这路上的时间,八卦已经传开了,只是这传得怎么越来越离奇了?
“你说什么?”沈婉容实在是被这流言蜚语搞怕了,这京都百姓一天天真就耳朵比兔子还灵光。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们家买菜佣人铁定比她们先知道。
“百姓皆说白鹤伤人是凶兆,是陛下触怒了上天,天降灾祸,那二皇子便是上天派来的使者。”沈念棠把听到的都告诉沈婉容,哪怕她不在现场都知道这话有多离谱,可那些百姓偏偏就是信了。
沈婉容再度被呛到,白露替她顺了顺背,“赵狐狸心可太狠了,这是要把宋承宇置于死地啊。”
她说的轻,沈念棠没听清,问了句,“郡主说什么?”
“没什么。”
立秋慌里慌张跑进花厅,“郡主,宫里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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