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后来十九中郭贝尔老师为了荒原的完整记录,而再三央求文禹说说他当初离开大家后独自寻水的经历。

文禹叙述完,郭贝尔老师很长时间的沉默,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深深理解这种无助的绝望,回忆的痛楚!

文禹对他说过多次,如果不是当时大家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他对那个作出隐藏车辆决定的人甚至有杀他的冲动。同时对这个突然点燃报警烟柱的人无限感激。郭老师领会文文禹的心意,暗自庆幸自己的一个果断行为不仅召唤回了文禹,也是间接挽救了大家的生命,也许这就是因因相报的福祉吧。

文禹凭着生命的柔韧和坚忍赶回,严重透支和消耗了体能。看到陷入昏迷中的众人,赶紧救下了大家。精神稍一松弛,就昏软在众人面前。

他做了一个梦,困在荒原不停地转圈,绝望中变成了一条鱼,想游岸却被一根铁钎盯住了尾巴;想飞起来,却被沉重的丝网缠住,他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是女儿文墨拉着妻子娟藜的手,挤在人群中看一条被捉住的鱼,他对着妻子女儿大喊,我是文禹,我是爸爸,快帮我解开、解开啊!女儿抓着妈妈的手,似在说:这条鱼好可怜啊!但她们被人群挤得越来越远,只留下文禹痛苦的嚎叫,他的双眼留下的全是红血。

文禹从恶梦中猛地惊起,抽搐不已,泪眼犹湿。抬眼见麦娘、张丽、郭贝尔、孙洛如等七八个人涌在边,才知自己刚做了个梦,想想自己的苦涩和那个把大巴推移到这凹坡下的人,脸禁不住露出凶相。

麦娘女儿翘摇手举着一块麂肉,一手怔怔地悬着,张着小嘴,睁圆着黑珠,麦娘推了推她,说快叫叔叔吃。翘摇望着凶凶的文禹,怯怯地说:“叔叔吃肉肉。”

文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接过张丽手中纸巾察了察眼,又接了翘摇的野麂烤肉说:“谢谢小翘摇!”

文禹实在饿了,刚咬下去,牛局端了文禹的军用壶来,说吃带汤水的,更营养。

文禹狼吞虎咽啃完翅摇递给的一大坨肉,又顺势喝了几口壶中肉汤。心想味道还真鲜美,没有油盐调料的,竟还有一丝咸味!郭贝尔踅来,眼带笑意说:“以为放盐了吧。”

文禹正用手捏了捏倚在前座过道的翅摇小脸。他在琢磨一会大家都到齐了,必须劝导大家立马离开这里。此处没有水源和食物,这带回的半点水只怕已空,熬不了几时辰大家又陷入生死困境。见郭老师在找话头,便抬了抬头。郭老师望着大家说:“今天大家都发挥了足够的聪明才智,我们把文禹带回的野羊不仅烧熟了,而且做成了美味,所有生水借助文禹的军用壶都一点一点烧开了,看来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总能找到解决困难的办法。”

牛局带头鼓起了掌,一会马塘、兰薇、钟平、邬莓手拎着烤肉都来了。待大家车落座,文禹凑到牛局跟前耳语了几句。

牛局起身说:“我们一时之间已历生死,幸亏文禹同志救了大家,还带回了宝贵的食物和水。但这份食物和水能维持多长,大家心中有数。文禹同志发现了一处水源,他在那里还捕获了一只大野麂,就是你们手捧的美味,那里肯定还有其它的可当食物的,我们请他说说下一步打算。”大家热烈鼓起了掌,一改往时的颓废。

文禹站起来说:“各位兄弟姐妹,我不是大家的领导,也与你们没有任何亲情关系,我不能也不会使唤你们做什么不做什么。但今天我们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任何一个不谨慎和冒失都会要了我们的命。其实我有段时间非常的沉重和心酸,但这沉重和心酸现在丝毫没有责怪大家的意思,我真的把你们当作了我的兄弟姐妹!我们大家一同出行,必须一同回家。但命运突然把我们撇在了这样一个所在,这到底是哪?我们现在没有时间探索,一切的一切,我们都是为了回家。怎么回家,也来不及探索,目前最主要最主要的是活着,如果连基本的生存都谈不,谈何回家?我带回的一点水现在也没多少了吧,又面临缺水的危险边缘,但我发现了一处水源,离这大概七八公里,我自己喝了,大家也喝了,是好水,所以现在必须马启程,赶往那里,大家把东西尽快收拾下。”

文禹说完,大家纷纷议论商讨,马塘说:“是不是可以派个取水小组每天去取水,打猎的打猎,这样好歹有个车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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