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枯黄的杏叶铺在一起,打扫院子的小厮拿着扫把漫不经心地扫着,落叶与扫把发出沙沙声响,一天的繁忙从他们开始。于瑞带着长剑站在门廊前,一双鹰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看。在最后一次响声结束后,宋齐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原先在汴京的时候,于瑞和宋齐每日早早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练剑,而于承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总是憨睡到自然醒。现如今到了泉州,他们二人也还是不改往日习惯。
虽说宋奇是于俭给于瑞于承两兄弟请的武教头兼随身保镖,但于瑞对宋齐很是敬佩,他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还精通诗词歌赋。
“于瑞别走神,看剑。”一把长剑从于瑞的面前迅速靠过来。于瑞向左边一闪将手向上一挥,剑随着他手的挥舞而把宋奇的剑弹开了。
宋奇惊讶地看着他:“两月不见,你进步很多嘛。”
“全凭师父教导的好。”
阳光折射下来映在剑锋上,两剑相碰发出点点光芒,锵锵的声音贯彻院内。约摸半个时辰之后,于瑞将剑收起,他要去给祖母请安,顺便也想看看陈家的那两个妹妹。
“师父,我先去给祖母请安了。”
宋齐点了点头:“嗯嗯去吧,等下去学堂也别迟到了。”
于老太太房中,王氏和陈家两个女儿正聊得火热。于瑞看见母亲也在,便先向王氏问了个好。
“瑞儿今日怎么想到来看祖母了?”于老太太慈祥的面容始终如一,虽然皱纹已经布满了她的脸颊,但还是能猜出年轻时的她一定是个俊俏姑娘。
于瑞磕了个头然后起身说:“今日起得早了些便过来看看。”
陈芯看着这个英姿飒爽的少年举止言谈都充满了朝气,同时联想到不久前在庙会发生的那一幕,她不禁小脸陷入一片晕红。
“你这丫头发什么愣呢。”于老太太打断了陈芯的思绪。
“没,祖母我在想早饭吃什么。”陈芯这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氏被逗得失了体统,一口茶水从嘴中喷出来。她一边拿帕子擦拭一边说:“陈芯也是个实诚丫头,不过这两丫头在府上住着,也该学点东西,不能每日只想着吃饭,倒时成了胖丫头,也不好嫁人了。”
于老太太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依你之见学些什么比较好?”
“女孩子家嘛,自当是学些刺绣女工,插花礼仪,琴棋书画的话也当学些,自然不必做到样样精通,学个大概便可以了。”王氏滔滔不绝地说着。
于老太太转过头望着陈芯陈沐:“你们两个丫头怎么想的?”
“多学些东西也好,孙女只怕自己笨学不会。”陈芯回答。
于老太太端起茶杯,将杯口递到嘴边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那倒也无妨,只是怕你们两个丫头累着,就这样说定了吧,改日叫你干爹于俭请个嬷嬷过来便是。”
在于老太太房中闲聊了几盏茶的功夫,于瑞看时辰不早了怕耽搁上课便匆匆离去。他经过正房时,看见父亲和鲁维好像因为一些事情而发生了争执,他来不及多想迅速走到大门外乘上马车同于承上课去了。
于俭之所以和鲁维发生争执这还得从他们的谈话说起。一早鲁维便从睡梦中醒来在正堂等候他,昨夜太过匆忙很多事情未能解释清楚,所以鲁维想趁着今早辞行前把自己要回汴京的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在于瑞和宋齐练剑的同时,他们的对话也开始了。
于俭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盯着鲁维看。
鲁维见他闭口不言,心中很是忐忑。片刻之后,他开口道:“于大人,下官昨日说过鲁某要回汴京了,大人还记得否?”
于俭还是保持沉默,他想不明白鲁维怎么那么快就要回京了。
鲁维继续说道:“想必大人也很是疑惑下官怎么这么快便又要回京了呢。”
于俭点了点头:“鲁大人乃我大宋栋梁之材,官家如此圣明怎会不知。”
“官家圣明那是自然,但最重要的还是太后。”鲁维顺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接着说:“是太后召我回京的,让我回去查个什么案子。”
于俭眼前一亮激动的说:“是什么案子?”
“不好说得,说是大相公密谋策反。”
于俭猛地拍了下桌子大怒道:“胡说八道,大相公是什么人你我不清楚?她太后不清楚?我看她是要把满朝忠臣全部斩尽杀绝。”说完这话于俭内心又闪出了一个疑惑,太后为什么要找鲁维去查呢,难不成鲁维也成了太后一党?
鲁维见状不敢出声。在他怒气消了方说道:“于大人可能不知最近朝中之事,听京城那边来的消息太后近来在揽收各种有才能的人为朝廷效力,想必于大人回京之日也是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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