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鸢并不理会离亭,就像曾经的陆临鸢讨厌离亭一样,现在的陆临鸢也同样讨厌他,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吧,陆临鸢性格乖戾,不被世人所喜,但那个在自己坟前哭得伤心的小丫头,始终让叶笙觉得有几分心疼。
“找个地方收押,本郡主要亲自审讯。”
“属下遵命。”
陆临鸢何时学会了审讯?离亭虽然心中疑虑重重,却还是吩咐下属将人缉拿,现在的陆临鸢就像晨起的薄雾,朦朦胧胧之中让人看不真切,但离亭肯定,自己曾经恐怕是真的看走了眼。
权贵功勋之家难免会有些腌臜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需要私下处理,府中多多少少都会修建一些地牢石室之类的地方。陆寒江是当今皇帝的心腹密友,两人自幼一起长大,皇上的皇权之路上不少障碍都是陆寒江在背后替他扫平,所以这定国王府的地牢修的也是格外的壮观。
老虎凳、站笼、剥皮凳、盘头枷、木驴等等酷刑刑具应有尽有,即便是现在的天牢也不一定有定国王府的刑具齐全。
这间地牢虽然偶尔有人打扫,但自从王爷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关押过犯人,地牢中很多刑具都已经生锈不能使用了,刑具上沾染的血迹早已经渗进了木头,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腐朽臭味,只觉得一阵阵反胃。
这样的地方只怕是所有名门闺秀们都避之不及的,但陆临鸢却看得兴起,遇上些不懂的,也不耻下问,似乎完全不受地牢的阴冷腐臭影响,离亭默默跟在身后,再一次被陆临鸢所震撼。
黑衣男子被送来时,被陆临鸢卸掉的下巴已经重新接好,虽然话说的不利索,但终归是能开口了。
王府中的下人还是极有眼力的,立刻搬来一把太师椅放在陆临鸢身后,陆临鸢在黑衣男子面前坐下,欣赏着男子摘掉面巾的脸,却眉头微皱。
“赫连鹏是你什么人?”
黑衣男子一怔,眼中是不可置信。他已经做好了遭受酷刑的准备,他是句容国最英勇的战士,即使今日身死,也将永远是草原的鹰。
可他明明一句话都还未说,身份却已经暴露了。
看到黑衣男子眼中的震惊,陆临鸢唇边勾起一丝浅笑,嘲讽道:“你这样的人,真不适合做探子,知道为什么吗?”
男子瞪着陆临鸢,不安的等着下文。
“因为你长得太像赫连鹏了,就凭这一眼,本郡主就能猜到你的身份。”
“不可能!阿翁半生未到过中原,你怎会见过?”
“我不止见过,还......”险些杀了他!
五十多年前的呈瑜国处处危机,而最大的劲敌就是来自北方的句容国,呈瑜国新国刚立百废待兴,就迫不及待的挥兵南下,妄图打呈瑜国一个措手不及,当时领兵的就是句容国平南大将军———赫连鹏!
可惜,一路势如破竹的句容大军遇上了爱御驾亲征的叶笙,不过短短数月接连惨败,最后不得不退出中原,臣服于呈瑜国的天威之下。
自那一战之后,赫连鹏便在句容国中抬不起头,更不受皇帝信任,被卸了兵权回乡牧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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