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红蔻伺候着穿戴整齐,卫冉将从不离身的小瓷瓶小心地挂在了腰间。水绿色的小瓶子,配着妃色纱衣,并没有什么违和之感。

“小姐,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敬茶?”

“敬茶?”卫冉睁开微阖的双眼,反问道:“你认识路?”

红蔻顿时语塞,面上显出不平之色。卫冉知道她气什么,自从她昨日进了洞房,便再无人相问,不仅温衍一夜未至,泗水庄竟一个下人都未遣过来,吃食什么的也只有桌上那早已备好的几碟糕点,看来这些人也同她一样,要的只是这个婚姻之名?

“各有所求罢了,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也懒得多事”

“二少夫人?”丫鬟试探的叫唤突然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卫冉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卫冉挑眉,微微点头,红蔻将门打开,便见一丫鬟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头也不敢抬,道:“庄主遣奴婢来请二少夫人去花厅。”

去花厅?

没有说是“敬茶”,说的是去花厅,新婚第二日,会是什么事呢?

“领路。”可以确定这泗水庄除了不得不保持中立的温臣,其他人对她并没有什么善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卫冉不觉得这些人能比那些后宫女人还无所不用其极不成。

泗水庄中景色不似宫中奢华,却自有一番清雅。卫冉一路悠然赏景,行步举止大气而不困于端庄,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千金,小丫鬟悄悄抬首,却又见她敛在眉间的笑意虽然温和,却带着一丝莫名的凌厉之色,惊得立马低了头。

“大公子。”有下人的声音恭敬的响起,卫冉循声望去,只见瑟瑟凉风之中,被秋意浸染得赤红的樟木叶飘然而落,回廊拐角处,一人负手而出,面容清隽,眉目清雅,寒凉更胜秋风的眸子深沉似夜。望见因他而驻足的卫冉,男子忽然便停了脚步。

大公子?这就是温遇么?卫冉对上那双望过来的眸子,嘴角漾起绚烂笑容,昨日无故失踪的人,今天就出现了,说不是为了逃婚,谁肯信呢?

卫冉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她怎么就被人嫌弃了呢?

“相府三小姐?”温遇语气缓慢随意,遥遥的传过来,带着淡淡慑人的威压。

万没想到这是温遇的第一句话,卫冉只愣了一下,便温婉一笑:“大伯该叫我弟妹。”

“弟妹?”温遇倏尔一笑,险些晃花卫冉的眼,“阿衍的娘子,可是难当得很。”

卫冉再次愣了一瞬,他竟然会笑?明明是一个气质淡漠得让人望而生怯的人。温遇的话无头无尾,卫冉不解其意,但看他模样应该也是要去花厅的,她到这里不过才第二天,洞房花烛之夜就独守空房,而今看来,似乎又有麻烦了。

“多谢大伯提醒,大伯也是要去花厅吗?”卫冉抬脚迈步,忽觉脚下一滑,身子竟怎么也稳不住!身旁红蔻已经惊叫着摔倒,与此同时有异物自腰际擦过,卫冉大惊,垂眸一望,先前还稳稳挂在腰间的小瓷瓶竟然无端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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