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巴仓小学四字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像是有一道闪电闪过,将我击晕了,我觉得大脑昏沉沉的,很麻很麻。
头痛欲裂,村口的老太婆,消失的导游狄明以及不知生死的贾师傅,所有人物,所有疑云,就像山里盘旋的十八弯山路一样,愈加的错综复杂。
象征着不洁的乌鸦又飞了过来,在我们头顶一直绕,叫声难听的要死,像是有人拿起锯子在骨头上来回砍一样,听得人心里瘆的慌,而夜色中,它们红彤彤的眼睛一直俯视着我们,透露着一股诡异和残忍
我吓得不敢吱声,紧紧跟在左老师后头,张青从书包里取出两个面包递给了我们。
“吃点吧,不然逃跑都没力气。”张青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打湿了,黑夜中,他瘦高的身形此时看着倒挺高大的。
“不用了,谢谢。”我感激地点了点头,谢绝了,说实话,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黑暗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我们,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半夜走在街道上,街道上只能听到你走路的回声一样。安静的却很诡谲
左老师的烟瘾似乎很重,万宝路香烟一直抽个不停。
她也没吃东西,从挎包里掏出了单反摄影机就开始拍照,这么黑的地儿,有什么好拍的?拍的清吗?
我不懂,却也不敢问。
左老师却表现的很兴奋,眼神亮的吓人,仿佛赌徒看见了赌牌一样。
我跟着左老师左拍右拍,借着火把的光,我大概能推测出这是一处废弃多年的水泥房,有三层楼,钢筋泥土结构,门窗都很陈旧,墙壁很残,长满了青苔和壁虎草,阴森森的,冷风从里面吹出来,感觉比山上的风还冷。
“再往里走走。”左老师似乎真的起了兴趣,对着张青说道,“你个儿高,再去拿个火把过来。”
“恩。”
张青听话地应了一声,我看着他孤单的背影渐行渐远,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去将他拉住,回过头对左老师说,“左老师,您刚才不是说我们不要分开单独行动吗?我想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哦?”
左老师的声音忽地沉了下来,远远的,她披着发垂着脑袋,我看不到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我明显的感到她好像有些生气了,只觉得在黑暗中,她的眼珠子好像就一直瞪着我一样
我蓦地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抓住张青的手。
我很紧张,张青不明就里,茫然的看着我。
正在我不知如何办的时候,左老师的声音又传来了,“要去你们去好了,我一个人在这里转转。”
“好吧。”
我不敢辩解什么,拉着张青走了出去。
到了外头,我如卸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里面的气氛太压抑了。
“你刚干嘛不让我一个人过来呀?”张青似乎挺不满意我刚才的表现,蹙着眉头质问道,“和左老师唱反调不好吧,现在我们就三个人,应该更加团结才是呀。”
“笨蛋,我是担心你。”我有些生气地看了他一眼,后怕道,“黑灯瞎火的,你敢一个人过来呀?这里这么恐怖,也不知道那是人是鬼的家伙正躲在哪里伺机而动呢?”
“可左老师不会害我们的吧。”张青低着头取火,被我这么一说,好像有些释然了,可好像又有些矛盾了。
我答不上来。
刚才之前我都是相信她的,虽然有一点戒备,可现在她的举动很奇怪,我不得不怀疑了,这是要把我们分化的节奏吗?
还是
我不敢想了,希望她只是一时心直口快。
也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走吧。”
张青装好了火把,叫唤上我。
我疲惫地点了点头,刚想站起来和他朝着水泥房深处走去时,我感到我的肩膀上多出了一只手。
我的头皮一下子就紧了,一股凉气从我的脚底板猛往脑门冲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你们了。”
耳边传来了沙哑低沉的声音,听着像是老蒋的。
我心里一突,不知道是悲是喜。
“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张青对着我大叫,空荡荡的水泥房里回荡着他惊惧到极致的回声。
被他这么一说,我连脖子都不敢转动,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尽量去打量,那一刻,我真的被吓得要哭了
“傻呀你们!都被吓傻了!”
肩上的手撤了,我身子一轻倒在地上。
然后我看到老蒋蹲在我身前,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清楚!是我!老蒋!蒋国图!都是知识份子,怎么也这么幼稚,是被鬼吓破胆了吗?”
我瞪大了眼睛,待看清楚是老蒋会才放了心。
这下真的被吓得不轻,张青更夸张,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气。
“你走路没声音的,老蒋!吓死我了!”
我嗔怪地剜了老蒋一眼,继续问道,“我们走散了,就我张青和左老师,你们呢?”
“我们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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