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算命还是看风水,都讲究气,这儿的气自然不是简单的空气,而是一种本质规律。对我们风水相师来说,这种气可以称为命,可以称为风水,而如果换做今天科学的说法,那就是万物之间的内在联系。

正是由于这种气和联系的存在,让我在看到爷爷家门前盖垫断裂的时候大惊失色,因为那盖垫上的高粱秸断裂了两根半。为什么说两根半,因为最下面一根裂了一根缝隙,成将断未断之势,由这根向上数去,第二根和第四根断成两段。

六爻之中四奇两偶,而且偶为二四两爻,正是巽下离上家人卦。巽为木为风,离象日象火,不论是木燃生火、木火相生,还是日气成风、风日相成,都是在说明气机相合、血脉相连。看整个卦象自是上好之卦,家人和睦,一脉相连。

但是这个卦的初爻却断了一半,正是变卦之象,出现变卦之象已不能再看卦意,当看爻辞。而家人卦的初爻为:闲有家,悔亡。闲字门中置木,此门闭合不可开,有防外之意,当然也有禁止室内之人出来的意思。

正因此我才会猛然止步,手脚冰凉地站在门外,想着师父那句,尽量不要见面,否则生离变为死别。倘若我真的不从爻意,从此门进去,那结果恐怕真是不堪设想。

雪儿走进去看着我,挥挥手道:“快进来啊,站在门口做什么,先向爷爷奶奶告别!”雪儿没有爷爷奶奶,而由于我们两家比较近,我爷爷奶奶待她如亲孙女,后来干脆认了干孙女。

“谁啊?是雪儿和小亚吗?”屋内传来奶奶的声音,以及向外走路的声音。

我急忙阻止道:“奶奶,你先别出来,听我说。”当即我把和雪儿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奶奶,师父说这三年之内我不能和你们见面!”

我是故意扯个三年的谎,因为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如今都已经结婚,嫂子也怀孕了,这样我也不是很担心家中的养老问题。如此一来,胡编一个三年时间作为缓冲期,冲淡一些思念,到时候再说出真相,应该容易接受一些。

听到我的说词,雪儿不乐意了,从屋内走出来,向里拉住我的胳膊说道:“刚才和四爷爷他们也聊天了,不是也没事,现在又瞎担心什么?”

我苦笑一声,刚要解释一下,这次屋内响起爷爷的声音:“雪儿别胡闹,陈神仙的话不能不听,那可是活神仙。再说三年也不算长,上个大学还要离开四年呢,而且小亚已经十八了,也该出去闯闯了。”爷爷这话与其是说给我们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爷爷的话音落下,紧接着就传来奶奶的一声叹息。

听到奶奶的叹息,雪儿更是不依不饶,非要拉我进去,我只得把刚才自己所算指给她看,看完之后雪儿沉默片刻道:“那还有可能是你算错了呢!平时我就见你经常把你师父布置的作业算错。”

此次一别恐怕真是永别,我自然也希望是我算错,但是倘若我没算错,我进去就可能是永别。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我突然想起师父补偿我的三个锦囊,正是让我在难以抉择之时使用。

我急忙掏出三个锦囊,找出第一个,打开之后拿出其中的纸看了起来。

“此门不可进,进则生死两隔,速速离村,一切交给雪儿收拾方为上策!”

在我看锦囊之时,雪儿也在一旁看着,看到这一行字,雪儿也沉默了,师父活神仙的名字不是白叫的,尤其是其连我会在这儿打开锦囊都算到了,容不得雪儿不相信。

我将锦囊上的话说给爷爷奶奶听后,屋内也是一阵沉默。我向后退了几步,向着爷爷奶奶的方向跪了三次,叩了九个头。然后仿照这般,来到我家墙外,和父母说了一些话,三跪九叩以谢生育养育之恩。

在我做这些事之间,已经有不少村民聚了过来,雪儿在一旁为他们解释怎么回事,而听完之后村民都是后退几步,远离我几分,盖因刚才在四爷爷他们那儿玩的铁运叔说了一句话。

“我说刚才天汉叔正好好的,怎么突然说有点晕,回去睡一觉。”

天汉是那位四爷爷的名字,听到这句话,我心中有些不安问道:“四爷爷没事吧,如果因为我有什么事,我得罪过可就大了。”

铁运叔退后两步笑笑道:“没啥大事,就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铁运叔说完,其余的邻里乡亲也都说了一些祝福的话,然后就都赶紧离去了,雪儿不满地撇撇嘴道:“平时给他们帮忙时没见他们走这么快过!”

我敲了敲雪儿的脑袋道:“他们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生死大事谁不看重啊。”说话时我看向另一个方向,那是陈铁刚离开的方向,我突然想起昨天王新兰说陈铁刚是心血来潮想要回来。

心血来潮在一般人看来只是一种感觉,但心可谓气始之地,因此在我们这一行看来,心血来潮却是一种气的牵引。而那个牵引之气应该就是师父说的我十八岁的命运转化,导致村子里气的改变。而如果我继续留下去,估计真的会有更糟糕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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