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匣子一开似乎就停不下来,小声得叨咕着不停。
“高家人恐有不吉,这才请来净光寺的禅师来此开坛做法,诵经超度。”
白相如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解:“做法事便做法事,把这么些人都赶出来做什么?还派两个和……僧人看着大门。”
这人白了一眼白相如,似乎是觉得他怎么啥也不懂。
“开坛做法可是要颂念经文的!不关门锁闭,这佛法秘经被人听去可怎么办!”
白相如顿时愣住了,这是什么说法?念经还怕被人听到,这是哪门子的经文。
“佛经不就让人看的么?不让人看没人颂念的佛经有什么意义?”
那懂哥斜着眼瞥着白相如,似乎是被这“乞丐”的无知震惊了。
“佛门经文这么珍贵的东西,能是随便让人看的?”
接着他颇有得意地说道:“你可知我前些日子买下的一张刻印版心经抄纸,区区几句经文,便花了我二十两纹银!”
李圣顿时哑然,这是什么概念?
刚刚他在街市上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了这里货币的购买力。
普通百姓平常用度的小买卖用的是铜子,一两银便是一千铜子,这跟古中国的货币值差不多。
而在这里白相如粗略得判断了下,一文铜子大概就是一块钱的购买力。
也就是说这人起码花了两万元就单单买了张只有几句经文的纸,还不是手抄的,是印版刷得!
“这个世界的宗教资源垄断的这么厉害吗?”白相如在心中暗道。
又继续聊了两句,从这人嘴里套了些话,他得知此人名为赵生吉,在这两县之间经营一些布匹棉麻的生意,也算有些家底。
那纸印经文上只有几句而已,不过在赵生吉看来那便是宝贝一样,传他经文的人更是放下话来,叫他以佛龛供着,不得泄露了去。
早午晚各念一遍,不可多也不可少,并且要在自家默念,不能让旁人听了去。
如此可保他家宅平安,生意兴隆。
“这高家做这么一次法事少说也要花费上百两银子哩!”他的目光看向高宅带着艳羡,“这还光是法会所用,余下的香烛礼贡善品人事,净光寺师傅们的斋缘茶饭车马旅费,啧啧~”
整一全套下来,没有五百两银子是肯定过不去的,也就是高家这种富户地主能办的起了,平常百姓家想也不敢想。
白相如震惊得看着那高宅门外,两个和尚站在宅门前守着,高家所有人都在外面双手合十微微欠身,毕恭毕敬的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时白相如突然想起什么,靠向那姓赵的商人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说你那心经珍惜无比?一般人不可能接触?”
“那是自然。”赵生吉得意一笑,那可是花了大钱的。
“我觉得不然。”白相如淡然一笑,“那经文我都会背。”
赵生吉顿时嗤笑一声,眼中不屑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相如。
就这?
就这么个乞丐?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赵生吉的眼神一下愣住了,好一会才回过味来讶异得看着白相如道:“等等……你刚才……刚才念得什么?”
“哦,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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