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父亲身后,看着父亲略显萧条的背影,快走了两步,与父亲并肩挽着父亲的手说:“爹,你还有娘,还有哥哥,还有我呢!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父亲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你若一直陪着我,可还怎么嫁人?”
我面上一红,佯怒道:“爹!”
父亲哈哈大笑起来,转而又叹息一声说:“等过几日,爹找机会去庄子上见老太爷,请他分家吧!这样,你母亲,淮儿和你也会好过些。至于老太太,你们面上敬着便好。”
我一愣,目的达到了,效果还出奇的好,可是,看着父亲苦笑的表情,无奈而又绝望的眼神,我却半分也高兴不起来。
我犹豫良久,终究拦住父亲说:“爹!我们派人去查一查吧!老太太的态度转变太快太大,不可能是毫无缘由的!爹,你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不想你后悔!”
如果父亲是真的死了心也就罢了,可是父亲对老太太明显还有着希望,有着渴望。便另当别论了。
“父亲又没有想过,老太太骂你的时候,为什么要说柳姨娘,这和柳姨娘有什么关系?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不想知道吗?”
父亲一愣,方才大约是被老太太伤心太过,并没有特别注意老太太口中所言柳姨娘的话,这会儿被我说穿,再回想起来,确实很奇怪。
“如果这一切是柳姨娘捣的鬼,父亲甘心吗?”
父亲一颤,转而又苦笑起来,“柳姨娘早就死了,还能做什么?何况,柳姨娘死的时候,母亲还不曾这般。我如何不曾想过这中间是否有猫腻。但是我多次询问过母亲,母亲半个字也不愿意提。我也私下里将母亲身边得用的人都问了一遍,均一无所获。”
“那父亲可曾找过府外的?”
父亲怔住,看着我左右躲闪的眼神,心生疑窦,“你做了什么?”
我眼珠儿左右乱转,几次抬头看向父亲,终究又低了下来,几度启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爹,其实我和哥哥已经在查了。”
“你说什么?”
父亲少有的厉色,我慌忙跪了下来,“爹,我和哥哥也是想知道真相,不想你一直受委屈。”
“跟我去书房!”
父亲二话不说,大步前行,我也只得快步跟了上去。到了书房门口,父亲又吩咐人去唤了兄长来。
我跪在地上,摸不准父亲的意思,也不敢说话。毕竟打探长辈的秘密不是什么好事。待得兄长进来,我才松了口气。
兄长见我跪着,又瞧着父亲面色不善,便知定是东窗事发了,自发自觉地跪到我身边。我与兄长对视了一眼,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时候玩命死扛是不抵用的,因而异口同声说:“爹,我们知错了!”
父亲却并没有再说此事,反而问起兄长功课来:“前日交给你的几篇策论都写完了?”
兄长愣了半晌,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只完成了一半。”
父亲一拍桌子:“再过三个多月就是春闱,你不好好读书,都做什么去了!我看这样下去,你也不必去参加春闱了,免得给我丢脸!”
兄长翻了个白眼,反倒不害怕了,“爹,你这理由找的也太烂了。你前日晚上才给我功课,我这会儿能完成一半就不错了。即便是春闱科考,也不知你给我这点儿时间啊。你要是不满意我去查你和老太太的事就直说,何苦抓着我的功课说事。”
我睁大眼睛看过去,心中惊愕得很,没想到兄长竟有这么大胆。只听兄长又说:“爹,为着老太太这莫名其妙的态度,我和娘这些年也受了不少罪吧。她是长辈,再怎么样,我们也只能受着,不能有怨言。但是我们总有权利知道是为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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