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使得周围的空气非常闷热,虽然才早上九点刚过,街道上除了来往的车辆,行人实在少的可怜。

此时的孟子涛骑着自行车急速往陵市的古玩街赶去,满是汗水的脸上布满了焦虑和愁苦之色。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孟舒良被查出患了胃癌。

“真是好人没好报啊!”骑着车的孟子涛喟然长叹。

说起来,54岁的孟舒良确实当得起好人的称呼,性格好,基本不怎么发脾气,工作敬业,乐于助人,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人,没有不对他的为人大加称赞的。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前段时间,工厂经营不善,需要裁员,第一个就找到了孟舒良,孟舒良也二话不说,签订了补偿协议。

好在因为孟舒良第一个签协议,工厂给他交社保到退休,也还算说的过去。

孟舒良以前在工厂做的是钳工,虽然没有考证,不过技术还是有的,下岗了也不愁找工作。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家工厂向他发出了邀请。

孟舒良本来已经有了意向,但因为这几天老是犯恶心,腹部有些不舒服,于是就去医院检查,没想到结果却是晴天霹雳,他居然得了胃癌。唯一庆幸的是,还处于早期,治愈率很高。

但就算是早期,手术费,再加上其它的治疗费用,加起来也要十万。而孟子涛家只是工薪阶层,前两年刚买了房,借的钱年前才刚刚还清,现在哪来这么多钱?

要说借钱吧,这两天孟子涛的母亲也打了不少电话,除了少部分亲朋好友,其他人一听说是借钱,就打起了哈哈,最后加起来只是借了三万多而已。再加上家里的积蓄连五万都不到。

见此情形,孟舒良都升起了不治疗的念头,不过被母子俩也劝了下来。要说得了绝症,那也没办法,现在可是万万不行的。最后还是孟子涛拍了板,如果实在没办法,就把房子卖了。

当然,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买了房子又要卖掉,心里哪会舍得?

于是,一家人只能打上了,祖上传下来的几件物件的主意,想把它们变卖了换点钱。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孟子涛的头上。

“所以说,还是老话说的好,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再怎么人好,一提到钱还不是变了脸。”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就把自行车停到了一家古玩店的门口。摸了摸口袋,见东西还在,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随即他擦了脸上的汗水,换了张笑脸,就走进了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门面不大,不过摆放的很是整齐。两个博古架上,摆放着瓷器、古玉、香炉、文玩等等,全都颇为精致。

只不过这些东西内行人可看不上眼,一来许多都是高仿品,二来就算是真品,品质也并不怎么样,也只有一些外行人以及一些囊中羞涩的古玩爱好者,才会贪图便宜购买。

就比如孟子涛,04年开始关注古玩这一行,四年下来,虽然对各种文玩也算有所心得,但因为囊中羞涩,他就算想要购买古玩,也只敢光顾地摊,还有就是眼前这样的小店。

稍大一点的古玩店他虽然也去,但最多只是看看,让他购买是万万不敢的。

此时,店里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相貌虽然普通,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不时有精光闪现,好像在计算着什么,一望即知是位精明人。

此人正是此店的掌柜,名叫薛文光。

孟子涛认识薛文光已有两年,总的来说,此人虽然有些奸滑,不过孟子涛可没什么钱,再加上他又细心,这两年在这里并没吃什么亏。

薛文光这人能说会道,时不时会说一些古玩这行的八卦和经验,很是吸引没有名师指导的孟子涛,经常来这转悠。当然,这也是看在孟子涛购买他东西的面上,不然他可不会说这些。

“薛哥,今天生意怎么样啊?”孟子涛强撑着笑脸,跟薛文光打了声招呼。

薛文光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就那样呗,我们这行不是有句老话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说到这,他关切地问道:“对了,听说你父亲身体有些不太好,怎么样,要不要紧?”

孟子涛心中一愣,暗自埋怨道:“肯定又是李先乐这家伙多嘴,没事跟薛文光说这事干嘛,现在可好,今天这事有些麻烦了。”

李先乐是孟子涛的同事,比孟子涛大四岁,同样也是一位古玩爱好者,说起来,孟子涛还是在他的影响下才会进入古玩这一行。

李先乐这人性格比较热情,为人也不错,就是话多,太喜欢八卦,而且心里藏不住事,公司里只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要被他打听到了,要不了多久,全公司上下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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