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来一看是感冒药,面无表情的放下,继续往浴室走。

米肃仿佛疼晕过去了,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想好好睡一觉,但趴着实在不好受,又不敢动,一动扯到被打过的地方,简直生不如死。

浴室传来的声响越来越远,米肃迷迷糊糊的睡着,保持着一个姿势接近半个小时,等柯言洗完澡把她翻过来的时候,浑身细胞都叫嚣着难受。

米肃难受的皱着眉,却倔强的不肯哼出声。

柯言洗完澡之后身上暖烘烘的,跟米肃两个境界,米肃感觉自己被他搂进了怀里,盖上被子紧紧搂着。

要说憋屈,生气,无法理解,都已经被那些巴掌拍碎了,如果还存有一点,那么刚刚一头扎进柯言怀抱里时,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米肃是个明事理的人,她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但柯言的举动确实有些暴力,这是交往这么久,第一次动粗,所以她忍着不求饶。

柯言大手扣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摸索往下想看看她的屁股,谁知道刚碰到就感觉到她猛的僵硬,心口一拉扯泛着疼,那巴掌多重他自己清楚,米肃这几年被他娇生惯养,哪里承受得了。

这样想着,柯言把手收回来,把人往自己怀里扣紧了一分,关了灯入睡。

米肃特别艰难的给自己催眠,终于有点睡意,维持到半夜却被闷醒,她觉得自己难受,特别特别难受,明明很困却无法正常呼吸,保持一个姿势久了像是要散架了一样,一动又特别疼,所以只好继续保持。

身体仿佛无止境的在往深水里沉,米肃手脚虚浮,拼命的寻找突破口,张大了嘴巴呼吸氧气,迫切的想要存活。

柯言是被近在咫尺的喘气声吵醒的。

睁开眼眼前黑漆一片,依稀可以看见米肃晃着脑袋不安稳的睡着,那喘气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柯言按开灯,看见米肃皱着眉头,脸色苍白。

柯言心一慌,一摸她的脸居然冰凉,额头也是凉的,米肃在噩梦里醒不过来,感觉谁在拍自己,卧槽疼死了,迫不得已硬生生给拍醒了过来。

无力的睁开眼一看,柯言那张脸都要凑到睫毛边上了。

柯言检查了一遍,确定米肃的情况是着凉了,虚惊一场,给她掖好被子利索的下床,衣服也不披一件,直奔厨房。

米肃被吵醒了,才发现自己鼻子不通一身冷汗,怎么呼吸都不畅,只好张开嘴巴呼吸,回想起梦里的无力感,还有点后怕。

使劲裹了裹被子,在心里暗骂自己,作吧!作吧!活该!

再一次昏昏欲睡的时候,柯言终于进来了。

他手里端着刚熬好的姜汤,冰凉的手指碰了碰米肃的脸,米肃睁开眼,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拖起来,半靠在墙上。

“嘶”碰到疼的地方,米肃没力气也得把脸皱成一团,看起来疼得不行的样子。

夸张的演技还是有点效果的,柯言直直的看着她,眼里的心疼流露出来,“汤喝了我给你揉揉。”

米肃圆满了。

那碗汤是柯言吹温好了的,可以直接喝,但在喝之前柯言还是亲自喝了一口,确定温度可以了,才凑到米肃嘴边。

米肃喝了一口,涩得浑身发麻,但还是强硬的喝了下去,柯言喑哑着声音问,“是不是很难喝?”

米肃苦不堪言的点点头。

柯言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那我陪你一起难受。”

米肃不吃这一套,声音苦兮兮的委屈,“我屁股疼。”

柯言揪了她的脸蛋一把,碗随便放在一旁把她塞进被子里,等她悟出汗,然后去拿桌子上的感冒药,扳了两粒喂进她嘴里。

米肃很艰难的把药咽下去,还是那句话,“我屁股疼。”

柯言看了看时间,去外面拿了一支药膏进来。

“翻身趴着。”

米肃把脸埋进枕头,人没动,“我屁股疼。”

柯言直接动手,米肃明显抗拒,死拽着被子,语气也重了,“我屁股疼!”

“是不是还想再来一巴掌?!”

这一吼把米肃心都震碎了,脸崩成一个倔强的弧度不吭声,柯言强硬的把她翻过来,米肃挣扎不赢,只能趴着。

柯言力道控制得好,但米肃还是疼得直咧咧,大半夜的声音特惊悚,柯言本来是全心全意的给她按摩,越听这声音越像是装的,索性一用力,米肃一嗓子差点又喊劈了。

第二天闹钟一响,还没响到五秒,柯言一把关掉闹钟翻身起床。

米肃昨晚上什么时候睡的不知道,反正浑身热乎着别提多舒服了,隐约感觉到身边的人走了,米肃脑神经迅速传递信息,终于把存了一夜的话说了出来。

“你吃完早餐把药吃了啊。”

柯言还在穿衣服,听见声音还以为米肃说梦话呢,摸了摸额头是温的,没发烧,就当没听见继续穿外套。

米肃费劲的睁开眼跟一个老年人一样坐起来,忍着困意和寒气掀开被子,柯言听见声转身一看,“你做什么?”

米肃抓着床沿扶着腰,好像腰断了一样一步一艰难的慢慢一动,咬着牙道,“给爸妈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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