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事这般滴水不漏,就算倒霉遇上殷戈止被拆穿了,可也不至于被太子发现什么啊!
心里忐忑,面上却是更加镇定,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啊眨的,等着面前这人的下文。
结果半醉的太子殿下幽幽地道:“殷殿下今日带的丫鬟,是你吧?”
原来是这事儿。微微松了口气,风月眼珠子一转就笑开了,扶着他在桌边坐下,嗲声嗲气地道:“您也去了?奴家倒是没遇上,不然定然去同您问安。”
“我去的是晚宴,你们都走了。”叶御卿低笑:“只留众人议论纷纷。说是殷殿下转了性子,收了徐府送的丫鬟。我料他不会随便收人,又听人说那丫鬟颇为美艳,才想起了你。”
“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最后这一句话说得缓慢。别有深意。
风月冲他眨眼,笑得分外得意,尾巴一翘一翘的:“奴家是不是很厉害?殷殿下那般难缠的人,都能让奴家留在他身边虽然也没留多久。但比起别人,殷殿下对奴家可亲近了不少。”
大大咧咧地炫耀,像得了宠的普通女人,急于彰显自己的本事。
扇子半遮了脸,叶御卿眼里的神色幽深,似惊讶、似庆幸、也似遗憾,在她身上流连半晌,终还是化为了无边的温柔。将她笼罩在里头,低低地道:“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这话问得缠绵悱恻,风月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却还是得不动声色地道:“殿下这是什么话呀,上门是客,哪有喜欢谁不喜欢谁的?”
“是吗?”扇子轻摇,叶御卿伸手勾了她的腰,将人拉到怀里,低头看她:“可你的殷殿下,却对易大将军很是尊敬,从不犯他分毫。风月,你不想报仇了吗?”
眼里一瞬间划过不甘、恼怒、委屈等多种情绪,分量足够,比例适当,糅杂成一张隐忍的脸:“奴家自然是想报仇的。可奴家能做什么呢?”
就等她问这句话了,叶御卿勾唇,长眉柔和,眼神如水。像个邻家大哥哥似的,十分为她着想地道:“既然能得殷殿下信任,那自然是有报仇的机会的,只要你能说服他,与我配合,那你的大仇,也不是不能报。”
惊慌地看着他,风月挣扎了一下,小脑袋直摇:“这怎么行?奴家怎么能说服殷殿下呢?奴家什么也不懂。”
“你要是有想报仇的心,那我便可以教你。”看着她的眼睛,叶御卿道:“眼下时机正好,不少人对殷殿下动手,朱来财已经被移交廷尉府,安国侯府门口又出了绑架之事。你作为被绑的人,去跟他说说,让他问罪护城军。”
光天化日的绑匪能扛着人直接出城。那就是护城军的失职。风月假意沉思,手里捏着帕子揉啊揉的,心里却早就打好了主意。
她能得殷戈止信任,那太子就必定会想利用她传递消息亦或是诱导殷戈止,加上她说的想要易国如的命,那太子就会放心地把她当刀使。
刀柄是她递到他手里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奴家什么也不懂。”忧郁地看着叶御卿,风月道:“您说什么。奴家就照做什么,只要能报仇,奴家愿意为殿下差遣。”
眼里恨意难消,整个人身子紧绷,像一头含恨已久的恶狼,只要能咬着仇敌,那他指哪儿,她就扑哪儿。
对于她这样的态度,叶御卿实在很满意,反正已经将她查了个彻底,没发现什么问题,那就可以试着用。
只是有点可惜。在窗台上潇洒饮酒的姑娘,如今要成他手里的一把刀,而不是一个女人了。因着殷戈止,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碰她。
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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