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校园安静而祥和，风吹过树丛，有些细瘦的小树晃动了身影，叶片便拍手奏乐，为舞姿添色。
保安大爷很痛快的给江团团和宗瑜放了行——江璟作为会碍事的无用成员，被留在了车里。
还是第一次没穿校服就进学校了，刺激！江团团有点兴奋。
“哇，刚才跑过去的是阿花吗？”
“阿花？”
“阿花是我们学校里的一只老猫啦，因为全身都是花斑点，所以大家都叫它阿花，听说它在学校里年头和李校长一样长哩！”
“哈，刚刚它嘴里叼着的是老鼠吧？平时看不出这么矫健，都懒洋洋往草地上一趴，等我们喂它。”
宗瑜看着小姑娘说起学校里有趣的事情眼睛都发亮，心情也轻快起来，嘴角挂着笑意，听着江团团说话。
“嚯，这大半夜的，咋还来两个人啊，我这都要睡着了！”
路过办公楼的江团团听见有鬼在说话。
“得了吧你，又老年痴呆了吧，都成鬼了你睡什么觉，快走吧！我就想看看这锦城一中和孩子和咱学校的那些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有什么区别，听说他们这几天有个小测来着，咱去看看他们卷子去！”
两只鬼的声音渐渐飘远。
还蛮可爱的，这两只鬼生前是老师吧，没想到去世之后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学生，真是好老师啊！
教学楼却没有遇到和这两个老师一样可爱的鬼。
很安静，安静到不可思议。
这几天骚扰她的鬼都消失了吗？都回家睡觉了这是？
江团团随着宗瑜停住脚步，停在教学楼门口。
“天下一生之中；自有千亿之鬼。去神更远，去鬼而近……几鬼皆有姓名，子知，三呼鬼名，万鬼听令……”
宗瑜朗声念道，清朗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中额外明显。
“显身！”最后两个字的声音反倒小了，稳稳地，如同漂泊海上的水手终于站在泥土地上一样安心。
江团团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宗瑜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掩在身后，挡住了大片的风。
温暖，宽厚。
江团团定了定神，这才看清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无数的鬼怪争先恐后地从大门里涌了出来，有的咧着血盆大口，有的披头散发，双眼无神，有的还挺眼熟的。
——哟，这个不是那天上学来看到的倒挂长发女鬼嘛！
嘿，这是那天在她书上蹦跶的小鬼头！
江团团细数着里面的熟鬼，她数的差不多的时候，这股“鬼潮”也涌动的差不多了。
只时不时有零星几只魂体稀薄，看起来不太壮实的鬼怪跑出来。
“我们教学楼里原来有这么多鬼吗？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江团团小心地把头从宗瑜的背后探出来。
宗瑜看她探头探脑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好啦，可以出来了。”
江团团的耳朵一红，这么清朗的声音也能这么温柔吗？
宗瑜倒是没注意江团团的耳朵红了。
“这些应该不是你们学校的鬼魂，早些年李校长让我帮他在教学楼里布过法阵，除开一些无害的精怪，这里应该不会有这么多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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