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是自己危机意识过剩造成误会,燕行走出小卖部后就掏出手机,给那边拨通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有个弱弱的女声接通,只一瞬间,燕行就明白,对方是遇上麻烦了。
虽然电话中她说话的语气极力镇定,可普通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下意识紧绷的声带,是无法轻易掩饰的。
燕行眸光闪烁,避到一株枝繁叶茂的牵藤花下,“你好,我是送外卖的,不好意思,请问香烟是一定要买红雪跟千峰这两个牌子的吗?”
四楼一处两居室的租房里,在脸上有道刀疤的匪徒拿着手机亲自盯视的情况下,女生颤抖着身子努力做到不泄漏内心的忐忑与期待:“啊?哦,是没有买到吗?”
女生根本不抽烟,身边也没有抽烟的亲密男性,她只是赌一个机会,希望外卖员能按照自己备注里用繁琐要求暂时混淆进去的提醒,真的在楼下小卖部买烟。
小卖部的丽阿姨对他们这栋楼的人都很关注,也是个热心肠的人,看见有人送外卖,肯定会追问是谁订的。
至于知道后是拿出去宣扬某某某很懒又不会过日子还是怎样,与现在她所处的境况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听到外卖员电话里好像是还没去买香烟的意思,女生心下沉得厉害,又不得不卑微地露出软弱讨好地神色求助地看向刀疤脸。
另一边,侧身躲在窗帘后向下观察的花臂匪徒变换了几个角度,都没发现异常,遂回头冲同伴摇摇头。
刀疤男点头,冲女生使了个眼色,张嘴用气音说:“随便,让他快点送餐!”
控制女生鸠占鹊巢的两名匪徒十分谨慎。
现代网络发达,匪徒也在与时俱进,刚来时,两名匪徒就率先将门窗处理了一番,防止女生偷偷往外面高空抛物引来注意,一切能与外界沟通的工具也都被他们控制着。
这两天两名匪徒只是躲在这里,既没翻找屋里的钱财,也没对长相清秀的女生进行任何的骚扰,看起来还不错。
然而正是这种行为,让女生害怕得紧。
在学校听过犯罪心理讲座的女生隐约明白:能够完全摒弃财色的,很可能是更加穷凶极恶的坏人!
而两天的时间里,女生只被要求用家里现存的食材给他们做饭,现在能吃的都消耗光了,都已经被与外界有了联系,让她点了外卖。
女生直觉自己恐怕要危险了。
没有了价值的她,看过两名匪徒长相面貌的她,被迫关在一个空间里相处,多多少少有可能听到看到或猜测到一些线索的她,这两人真的会放她安全离开吗?
女生颤抖得更厉害了,眼眶里有水光浸染,却又在贴着脖颈侧大动脉的刀锋逼迫下,不得不装出若无其事:“随便,你快点送餐,我都要饿死了!”
刀疤脸皱眉,掐断电话,似乎对她自作主张加的半句话有所不满,不过又因为加的内容无关紧要,并不超出他的忍受范围,所以最后刀疤脸只是用刀面拍了拍女生的脸予以警告。
女生吓得僵在那里,却又忍不住发出抽泣。
花臂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真烦人。”
刀疤脸没说话,只是埋头坐在茶几那里弄着什么。
花臂男有些无聊,又说:“至于嘛,拿个外卖而已。”女生捕捉到这句话,耳朵悄悄竖起来。
刀疤脸还是不说话,弄完了最后一点才道:“老莫,别忘了咱们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花臂男撇撇嘴,到底没再啰嗦了。
这个小区的隔音做得不怎么好,隔着墙壁都能听见外面稍微大一点的动静。
外卖员被催了一回,来得很快,听外面咚咚咚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跑着上来的。女生的心脏也跟着咚咚狂跳,这是她两天以来最有希望接近门的一次机会。
谁知这时候刀疤脸却站了起来,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还特意掰开她大拇指按在一个奇怪的按钮上。
指着一截长长的线,刀疤脸低声警告:“你手里这个是炸/弹,火力不会太大,可要是你不听话,我一扯控线,炸掉你半边身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花臂男也靠过来,站在门背后的方向,手里的匕首转了个花,锋利的刀尖紧紧怼在了女生背后心,保证但凡她有异动,这把刀用力一捅,就能从背后直插她鲜活的心脏。
两样准备都是要命的,女生哪敢不听,用力咬着唇角憋住泪意。她不敢哭,因为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允许她哭着打开这道门。
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谨慎到这种程度,女生已经绝望了,只能选择真的听话,能多活一时算一时。
门已经被敲响第二回,不能再耽搁。花臂男紧了紧刀尖,女生忙擦了眼睛,吸了吸鼻子,深呼吸调整好状态。
然后才在两个匪徒的允许下,拉开了这道她期盼已久的逃生之门。
“你好,你点的外卖。”门打开了一小半,饶是已经放弃逃生希望,女生在看见门外只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外卖小哥时,一时间还是情不自禁黯淡了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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