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了高中,傅辞洲就没有再继续学习钢琴。

不过他们家的琴就摆在一楼的书房里,傅辞洲闲的没事就会去摸两把。

徐磊找的曲子比较和缓,他前几天在家顺了几遍就找回了当初的感觉,现在闭着眼都能弹得出来。

大家的兴致很高,虽然都不是很会跳舞,但是几个人抱成一团晃悠就对了。

傅辞洲耳边笑声不断,像是会传染一样,带着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晚会和之前循规蹈矩的节目晚会不通,它把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有些别出心裁。

傅辞洲想徐磊还真有两下子,想着想着又想回了祝余身上。

去年祝余组织元旦晚会那会儿,还亲自上台演了个小品,把大家都逗得很开心。

高中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现在回忆起来还挺不错。

一曲结束,所有人都停下鼓掌。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演出结束时,傅辞洲站起来,习惯性鞠了一躬。

祝余还没回来,袁一夏也不见了。

桌上的那把花生只剩下了花生壳,旁边还多了的半堆西瓜子。

傅辞洲:“……”

好歹也有六七分钟了,祝余真和褚瑶谈恋爱去了?

想到这,傅辞洲莫名有些闹心。

自己一脚把人哥哥踹医院了,他还能跟妹妹谈恋爱?

祝余真要答应褚瑶,傅辞洲怕自己也忍不住把他也踹医院去。

“咳咳,我说两句啊。”

舞台上,穿着短裙的徐磊拿着话筒做讲话,整个人被灯一照白到发光。

不过这个讲话没那么正式,连“同学们大家晚上好”的标准开头都没有。

“这次晚会实属不易,大家吃好玩好,好好放松一下。在新的一年能够好好学习,高二是关键时期,我们…”

说着说着就正式了。

“打住打住!”三班班长搂过徐磊的肩膀,把话筒接了过来,“老徐你是老师派来的卧底吧!”

徐磊揉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明天——圣诞了!”三班班长换了个话题,把话筒举得老高,大声吼道,“今晚该告白的告白,该打架的打架,十七岁就一次,撒——开了玩!”

很明显这个发言更得人心,大家欢呼着鼓掌,闹腾着起哄。

傅辞洲靠着坐在桌边,看聚光灯投射的舞台之上。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又想起了小时候的祝余。

两人似乎还挺像,都被自己老妈绑在各种兴趣班上。

钢琴考级,奥数比赛。

拿了奖后在镜头前拍照,然后再听别人感叹一句“这就是傅辞洲?”

是的,就是我。

傅辞洲小时候还挺臭屁。

小男孩总是容易得意,听了半句就开始翘尾巴。

通常这时,那些人后面会再跟上一句“他们班还有个祝余”“每每拿第一”。

傅辞洲:“……”

能让他独自美丽吗?为什么总要带个祝余?

烦是真的烦,但是又喜欢跟人一起玩。

祝余跟个开心果似的,一说话傅辞洲就想笑。

后来三年级,祝余转了班,两人不在一个小学,慢慢就没了联系。

就在祝余要淡出傅辞洲的人生时,这俩人高中又凑到了一起。

关系还挺好。

傅辞洲垂眸笑了笑。

有冷气从背后吹来,傅辞洲转身看去。

教室的双开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褚瑶红着眼睛走进来,在对上傅辞洲的目光后低头跑远了。

身后没跟着祝余,傅辞洲觉得奇怪,便起身出了教室。

祝余就在走廊,不说话也没动作,跟个雕像似的,像是站了几百年。

“喂,”傅辞洲皱眉喊了他一声,“干嘛呢?”

晚上的风有点大,夹着细小的雪花往人脸上招呼。

祝余反应了一会儿,偏过脸去看傅辞洲。

他动了动唇,像是想笑,但失败了。

傅辞洲看着祝余露在外面的小腿都觉得冷:“你有病?站这吹风?”

祝余顿了几秒,像是回过神来。

他抬手,拍了拍走廊的栏杆,然后低头笑了笑:“呃…”

像是在清嗓子,“呃”了一下就没了后文。

傅辞洲走到他身边,手一抬把他的帽子卡头上:“你俩又演情深深雨蒙蒙?”

“没,”祝余声音相比于平常有些哑了,“好冷。”

“你他妈才知道冷?”傅辞洲拎着祝余的帽子,把人一路扯回了教室。

祝余“嘿嘿”笑两下,乖乖任拎。

屋里温度高了些,祝余坐在凳子上,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膝盖。

傅辞洲随手扒拉下自己的羽绒服扔祝余腿上,去找女生倒了杯热水。

“怎么全是壳?”祝余手指拨着那堆花生壳,仰头去看傅辞洲,“你怎么这么能吃?”

傅辞洲额角连着太阳系突突直跳,忍着没把祝余的脸按桌上摩擦:“你皮痒了?”

祝余笑眯了眼睛,双手一起端过那杯热水,抿了一口:“少爷,你帮我抓点花生。”

傅辞洲在桌边站了会儿,低头看着祝余像只小猫似的舔杯沿。

原本种地上的腿不自觉就往外迈,他走到零食分发点,恶狠狠地抓了两把花生。

“只能一把一把地抓。”看着零食地小姑娘这么提醒傅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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