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惋从假山后出来,只看见温顾走远的背影。
郑茗薇还在地上哭,她的丫鬟忙跑过来查看自家小姐情况,萧惋也走过去问:“伤哪儿了?”
听见萧惋的声音,郑茗薇抬起头仰视着她,见萧惋的样子,怕是刚刚自己对温顾表白心意的话,都被听见了,顿时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走过来的宫女见了萧惋,行礼之后才看向地上的郑茗薇。
“郑小姐散步,不小心摔倒受伤,快扶郑小姐下去休息,再请个太医来看看。”萧惋对那两个宫女说。
“是。”两个宫女不敢怠慢,和丫鬟一起将郑茗薇扶起来。
“不用你假好心。”郑茗薇梗着脖子对萧惋说。
萧惋无所谓一笑,她替郑茗薇隐瞒此事,并不是因为自己好心,而是这件事传出去,对温顾名声有损,间接也会连累到自己身上,所以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她自己。
几人已经扶着郑茗薇走出去,郑茗薇的丫鬟折返回来朝萧惋施了一礼,“多谢长安郡主。”说完,又急忙回到郑茗薇身边。
“郡主,现在我们怎么办?”画扇也是这件事的目睹者,现在还陷在震惊中没出来。
“怎么办?”萧惋自言自语。
这件事其实和她没什么关系,若不是她出来一趟,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温顾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如果今天她没来,估计郑茗薇也是被宫女扶着离开。
其实亲眼看见,萧惋还挺欣慰的,至少,温顾没有接受郑茗薇的深深情意,她这个未婚妻的面子算是保住了。
刚刚在假山后头,听着郑茗薇表白的时候,她甚至想好了,若是温顾接受了她,准备纳郑茗薇为妾,那她就算是掉了脑袋,也会求皇上收回那道赐婚圣旨。
她现在倒是有些理解,前几日在桃花林,温顾看见自己和刘章在一起时,为什么会出面说那些话。
不过她也算是见识到了温顾的冷血无情,估计他们大婚之后,温顾也会这么对她吧。
但她可不是郑茗薇,迫于圣旨,她愿意和他相敬如宾,好好过日子,要是温顾敢给她脸色看,她可不会唯唯诺诺苦苦求着他,大不了一拍两散。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回去吧。”萧惋叹息一声,回到宴席上。
“惋惋,你回来了,你有没有看见……”刘茵茵看了看郑茗薇空着的位置,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什么?”萧惋问。
“没什么,刚刚的歌舞跳得不错,你早点回来就能看见了。”刘茵茵摇摇头移开话题。
萧惋笑笑,“可惜了。”但她的神情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
每次宫宴,萧惋都是安静地吃完,再出去转一圈儿,回来等席散了就回府。
今日,她却心不在焉地频频看向对面的男眷席。
“你看什么呢?”王若筱看见萧惋的动作,问。
“你看对面,哪个是温将军?”萧惋扬了扬下巴问。
“我不认识温将军,而且离着太远了,也看不清楚。”王若筱摇摇头说。
萧惋又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来什么,轻叹口气作罢。
回府之后,萧惋一直想着今晚发生的事,也回想起之前几次和温顾见面的情形,貌似都是不欢而散。
第一次,她崴了脚,温顾送她去客房本是好心,可是她当时不知温顾身份,将他当成别有用心之人,当着他的面说他杀人不眨眼,虽然自己不是信口胡诌,但任谁听了这些话也不会舒心吧,现在想来,当时温顾的心情恐怕不太舒畅。
第二次,她进宫,在御花园追猫,她只看见他一个背影,本来她想上前和他打声招呼的,可是他起身就走,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她心里也不舒服,那这两次算扯平了。
第三次,他误会自己对刘章投怀送抱,带着面具出现,不顾真相就给她警告,还自称是温将军的朋友,说温将军十分可靠,如今想来,他不就是自卖自夸么。
第四次,便是今日她撞见郑茗薇向温顾表白心意,萧惋不由自主将这两件事做对比,心里便有些不平衡。
自己和刘章是个误会,可是郑茗薇可是实实在在地喜欢温顾啊,这么一想,萧惋便觉得自己吃亏了。
入睡之前,萧惋想着,第二日要派人去一趟平南侯府,她要和温顾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关于郑茗薇,以及两人婚后生活要约法三章,成婚五年内,温顾都不许纳妾。
第二日,萧惋醒的时候外面天还没亮呢。
又睡了个回笼觉,萧惋起床,任画扇和问雪给自己梳妆打扮,“画扇,一会儿你去平南侯府递个帖子,我今日要去一趟。”
画扇微微惊讶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便神色自如地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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