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宴刚刚是真的有些生气,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戏耍过,江言说他是告诉了沈砚浓他在主殿的,结果她竟然一声招呼都没打,他还让人去催,像个傻子一样。

只是来了还没来得及发火,在门口就听见她给小皇帝夸他,说实话地位如斯,平日里什么奉承话没听过,可她的话没有什么多余的修饰和夸张的形容,一切仿若都是出自真情实感,到难得的让他老脸一红,明明是责怪的话,出口也变得别扭了许多。

沈砚浓原本也只是个恶作剧,她不喜欢顾行宴,自然也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他喜怒无常,看似废话连篇,可每句话都有深意,稍不注意就踩入了他挖好的陷阱里,让人防不胜防啊!

不过至于这么小气吗?她回自己的宫里,为什么还要向他通报啊!

不过见好就收,顾行宴没生气她自然要学会顺杆爬好好哄着。

“行云,让厨房重新再送一份吃食过来,伺候太傅用午膳。”

“是!”

行云去重新传膳了,行风带了人来飞快的把那些残羹冷炙撤了下去,又上了热茶,顾行宴神色才好了些。

趁着等候的机会,顾行宴叫了莫如意问话。

“《论语》读过没有?”

莫如意怕他怕的要死,刚刚他进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偷偷躲在沈砚浓的身后,顾行宴突然要问他话,他一直支支吾吾不出声,沈砚浓看不过去了,一把把他拎到顾行宴的跟前。

“站着好好回话!”

“……是”沈砚浓很少凶他,但一旦她板起脸的话,他就知道绝对没有条件了讲。

转身颤颤巍巍的同顾行宴说话:“回……回太傅的话,没有读过。”

顾行宴好笑的看他们母子两的互动,说来这两人相差还不到十岁,竟还真的处的跟亲生母子一般,也是神奇。

“那《三字经》呢?”

“不……不曾读过。”

“一点都没有?”

“没……没有。”莫如意的头越垂越低,看来是终于体会到了没文化有多丢人了。

别说顾行宴,沈砚浓都要叹气了,他已经八岁了,如今才开始启蒙,实在是太晚了,但想到他之前的遭遇,又有些心疼。

“算了太傅,别问了,陛下之前的几年是什么情况你也是清楚的,没有人教,他如何学?从头开始吧!”

顾行宴听到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他没想到竟然真的一点基础都没有,他可能真的没有那个时间去给一个八岁的孩子上课教《三字经》。

沈砚浓知他为难,叹了口气:“算了,启蒙还是我自己来吧,太傅事务繁忙,别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些小事上了,这些简单的我应该还能应付,等陛下识得些字,有了些基础之后再烦请太傅亲自来给陛下上课吧。”

说完后又突然觉得自己莽撞了,天子启蒙,怎用的上她,上午还在给莫如意说别想了,下午自己就说胡话了。

“不然”

她正准备建议让顾行宴另外在朝中为莫如意找一位老师启蒙,没料到顾行宴竟然点头了,丝毫没觉得不合规矩:“这样极好,太后的才学见识臣这几日已经深有感触了,让太后娘娘亲自启蒙,肯定事半功倍,只是就要辛苦太后了。”

“这……我是陛下的母后,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没什么好辛苦的,只是怕朝中有人说闲话。”

“谁敢?”顾行宴只霸气的回复了这两个字,

两人话刚谈完,行云也带着御膳房传菜的进来了,虽然只有顾行宴一个人用膳,但是菜品和刚刚都差不多,也是佩服御膳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出这么大一桌菜来。

行云伺候着顾行宴净完手后他独自用膳,沈砚浓无事列了个单子,都是一些识字启蒙用的书,让行风去找了来,既然决定要给莫如意启蒙,那自然是越快越好,本就比别人启蒙早,后天再不努力怎么得了。

过了会,行风拿着书从屋外进来,却是问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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