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午膳后,封赏圣旨终于送到了长乐宫,这也代表着登基大典已经礼成,莫如意已经是大盛朝名正言顺的天下之主了。
这是他登基后下的第一道圣旨,尊沈砚浓为皇太后,理六宫事。
接过圣旨,李太妃和林太妃带着满宫的奴才再正式的拜见太后,沈砚浓的身份就正式确定下来了。
绕是心里强大如她,此刻拿着圣旨,面前还跪着一地的人,唯有自己像世界中心一样站着,此刻也难免心潮澎湃。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一来就要被杀,遇到个嗜杀成性的男人,虽一切不尽如人意,但是不管如何,都要尽力活下去。
既来之则安之——
太阳快下山了,莫如意才穿着一身明黄的朝服出现,身后还跟着同样身着朝服的太傅顾行宴,小小的孩子,还不到顾行宴的腰,一路上尽力的昂这头,保持着自己作为皇帝的高傲,然而在看到沈砚浓的一瞬间,马上鼻头一酸,一声“母后”快委屈死了。
一把抱住扑到自己怀里的人,先帮他小心把头上的冕冠给取了下来,这才拿出手帕擦了擦他头上的汗,那冕冠太紧了,戴了一天额头上都戴出印子了。
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关心的问到:“累不累?”
莫如意摇了摇头,就是眼泪突然流下来了。
这莫名其妙的,沈砚浓都蒙了,连忙给他擦眼泪,嘴里还不停地问着:“怎么了呀,怎么突然哭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莫如意也不说话,就是哭,过了会才撇着嘴拉了下她的袖子,等她低头后在她耳边低声说到:“太……太傅,他好吓人。”
……
沈砚浓转头看了眼进屋后权当到了自己家一样自来熟正在给自己倒水喝的某人,刚好他也抬头,两人眼神就对上了,他还疑惑的歪了下头。
那一下跟个纯良无害的大狗狗一样,勾的她愣了一下,回神立马转过头去。
妖孽!
又看见面前还撇着嘴连看顾行宴一眼都要小心翼翼的小崽子,忍不住用手指点了下他的额头,笑骂了一句
“出息!”
也不知是在说小崽子,还是在说她自己。
——
第二日早朝,沈砚浓已经能够自如的面对那些大臣,虽然说她全程也没有说几句话,都是顾行宴在发号施令,她和莫如意乖乖的坐在上面做好自己傀儡该做的就好了。
日子过得很快,莫如意登基的时候才六月份,这转眼就到了八月,天气也越来越炎热,沈砚浓除了每日和莫如意去朝堂上听那些大臣聒噪之外,其他时候都躲在长乐宫不出门。
还未到最热的时候,皇宫冰库里的冰,就差不多都送来了她这了。
这是顾行宴的原话。
虽说有些夸张,但是她不想反驳,因为真的,真的太热了,特别是对她这种待惯了空调房的人,她宁愿在停尸房待着,也不能接受这鬼天气!
期间那件给莫如意本来很快就能做好的寝衣,因为顾行宴的捣乱,先是说自己差个香囊,她绣了,隔日又说没有合适的靴子,各种暗示让她给他做,刚做好又故意系着条旧的腰带在她面前晃,她很想装作看不见,耐不住某些人脸皮厚,她又妥协了。
腰带——靴子——领巾——披风——
从上到下,就差把亵裤也给他换了,他才勉强停歇了一下,她才有时间把那件最简单的寝衣做完,做完之后她发誓再也不想碰那把剪子和绣花针一下了。
这可能是她从记事以来过得最清闲的两个月了,小时候是学习,大了就成天工作,把自己安排的满满的,什么时候像这样耍过,以前觉得太忙了,真闲下来了,人却快疯了,每日最感兴趣的时候竟然是早朝,看顾行宴花式怼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臣,想笑又不能笑,忍得辛苦。
不过她也有细细听过顾行宴做的决策,看似胡来,实际上每一道看似玩笑的甚至里,都有蕴涵的深意。
比如前几日御史李固弹劾户部侍郎刘卓恒收受贿赂,结果顾行宴二话没说斥责了李固,细数刘卓恒这些年对朝廷的贡献,不仅没有查办他,反而赐了赏赐下去,别说是百官,连沈砚浓都觉得他是吃错药了。
不过听说刘卓恒当初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能做到户部侍郎,必定还是有些本事,他舍不得也是正常,那几日他像是觉得亏欠了刘卓恒一样,隔三差五就赏赐他。
百官见此,想法只怕和沈砚浓差不多,纷纷觉得这刘卓恒是太傅的心腹,一心想要拉拢,刘府门庭若市,刘卓恒被吹捧的自然也是飘了,以前还偷偷摸摸的收礼,如今是直接摆在了门面上,甚至听说还给来送礼的人划了个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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