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他什么了?”
容景用一种看不懂的神色盯着她。
姜糖随便瞎扯了个理由:“没什么,就是在玄武比试发生的那些事。”
容景不依不饶地接着问:“你为什么会梦见他?”
姜糖皱着眉看他,他怎么这么烦,老是问东问西的。
其实她不大愿意再聊下去了,说了一个谎言后就得圆无数个慌。
而且此刻容景居高临下的态度,让她的心里有小小的不舒服。
那夜除了捉弄了她一下,表现得仿佛是个爱笑的、善良的、好心肠的姐姐。
咋得这脸说变就变,第二次见面就跟被人魂穿了似的。
难道这壳子里面真换人了?
她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用接近X光的视线试图穿透他的身体看到他的灵魂。
容景没等到回答,表情阴沉地盯着她。
她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直到眼眶发酸,她才败下阵来,揉了揉眼睛嘟哝道:“有必要吗?”
同时,容景收回了吓人的视线,宛如戴上了一副精致无比的面具,嘴角挂上了熟悉的笑容。
“不能说?”容景轻飘飘地来了句,“难道有什么秘密?”
“当、当然不是。”姜糖磕巴地解释。
她可不想被人当做间谍。
他的声音蛊惑人心:“还是说你不信任我?”
姜糖迅速摇头:“不是!”
容景侧头,作势等候她的回答。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顿时戏精上身,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笑容,矫揉造作地捧着脸说:“自然是心悦我们尊主大人了。”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对视了几秒后,容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姜糖:???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在他非常有存在感的眼神下,她的尴尬症莫名其妙就犯上了,僵硬地放下手,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移开目光。
她的话没什么毛病啊,后宫之人大多都是喜欢闻镜才心甘情愿成为三千佳丽一员的。
除非,难道,容景是嫉妒了?
姜糖慢一拍地想起来,面前的人正和闻镜如胶似漆、恩爱非常,这时候听到另一个女人对闻镜表白,肯定会心怀不满。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发现他一脸的好整以暇,一双漆黑的眸子似被迷雾遮掩,叫人看不透在想什么。
“所以,你喜欢尊主?”容景把尊主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姜糖硬着头皮圆下去:“是、是啊……”
说完更加后悔了,犹豫着要不要澄清。
他整理了一下宽大的袖口,竟然直接坐到了床边上,侧身瞥过来:“那你对我有何看法?”
目光幽深,眉眼如漆。
姜糖把准备说出口的解释吞下肚子,迟疑地觑了他一眼,斟酌语句道:“漂亮姐姐?”
容景:“……”
空气似乎沉默了一瞬。
他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姜糖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虽然才见他两面,但已经非常确定此人是个反复无常的性格,且心思复杂叫人无法参透。
容景好像在忍耐什么,许久未说话。
“你可知道,我已经连续两夜宿在天鹤殿了。”容景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他整理了一下情绪,仍然坐在她的身边,即使坐下来也比她高一个头,此刻低垂时睫毛显得纤长,用一种奇异、炫耀的语气说道,“尊主替我换了更奢华的厢房,甚至还赐了雪灵丹。”
两人的距离很近,衣袖相互交错。
他睨了她半晌,等她清楚地发现俩人的差距。
半晌后,姜糖迟钝地反应过来,愣愣得瞄了他一眼。
容景微笑扩大,继续添油加醋:“而你住的是什么鬼地方,大门破败漏风,石砖龟裂,桌椅陈旧、摇晃不稳。”
不甚在意地继续补上一刀:“真是可怜。”
姜糖听到这儿,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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