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埋汰谁呢?

玉妈妈,她有那么老?

玉牡丹气的浑身发抖——原来在这位她自认为已经拿下的狗男人眼里,自己就是一头猪妈妈?舞的就是烧红的铁板上跳踢踏舞的猪?

女人将神识关注在猪猪身上,渴望“她”狠狠骂苏城一顿。

可在铁板上跳天鹅湖的“自己”居然垂泪悲愤道“怎会如此!待妾身变回原型,你我都是□□凡胎,也就相配了吧?”

玉牡丹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究竟该为把苏城骂成猪高兴呢?还是该为自己居然这样为狗男人卑微生气呢???

青年抬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表示肯定。

就见梦里的“自己”真的化作一只四蹄朝地的猪,在铁板上烤了一会儿,居然把身子烤熟了!?

青年掏出帕子,很是伤心的抹了两滴眼泪,接着竟是扑到落在地上的死猪身边嚎啕起来。

看着苏城这边伤心痛苦的模样,玉牡丹思索片刻,说不定是自己刚才误解了什么。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苏城就是特立独行,就是想与母猪结为道侣也说不定。

如果把母猪看作女人,这个无头绪的故事就变得有逻辑起来。

这就是“你爱我时,我不爱你;你死后,我才惊觉自己原来早就爱上你”的典型渣贱文学。

但作为一个正常人,她还是默默把苏城从“后宫”名单上面划去了。

而转变骤生——

悲痛欲绝的青年的嘴里流出泪来,从袖子里掏出烧烤调料均匀的撒在果木熏过的烤乳猪身上每一寸,又悲痛的掏出刀叉,划了一道肉来放入嘴里。

“真香,在昆仑就没吃过肉。”他自言自语呢喃道“猪精化为□□凡胎没有思想后,就可以吃了吧?”

如果把母猪看作女人……?

玉牡丹麻了,觉得不能细想。

青年像是八百年没见过肉了,风卷残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优雅的吃完了梦境里的整只烤猪。

据说有一副空白的意境画,画的羊吃草,羊吃完了草,草没了,羊跑了。

如今玉牡丹看见了另一副世界名画,它也同样是空白的。

人吃猪,猪没了,梦碎了。

女人恍恍惚惚的放下了手,三观受到了重创。

谁特么欲望这么清新脱俗,求烤乳猪???堂堂昆仑首席,敢不敢再没出息点??!

于此同时,梦境破碎,苏城意识渐渐转醒,眼神逐渐清明。

被玉牡丹身上的香呛得捂唇咳嗽两声,苏城偏头看见旁边的楚狂人还是神智不清喊“娘亲”的模样。

苏城轻叹一声,无可奈何的看着玉牡丹震悚的模样。

“这造梦术不该用在苏某身上——爱做白日梦的人造起梦来千奇百怪,是不是吓到玉姑娘了?”

“你能控·制梦境,”听了苏城的话,玉牡丹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道“你在耍妾身?”

“又不是苏某求着姑娘看的,真是好生冤枉。”青年眉峰微皱,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后慢条斯理掏出那方帕子放在桌子上往玉牡丹处一推“姑娘今日退上一步,是大功德。”

“废话个什么?!”阴桀男人猛地起身,生怕女人变了心思,立刻摔碎手里的杯子,门外的三千魔修闻信倾涌而入“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魔修不但控住殿内的侍女、一些守卫,连玉牡丹带来的那群带着匕首的舞女也没放过。

“你什么意思?”玉牡丹拍案娇喝“明明说好你我共掌河山,你这是要过河拆桥?”

“咔吧咔吧”

“怎么会呢?”男人笑眯眯的握住玉牡丹的手柔情道“只是怕玉娘操劳罢了。”

“咔吧咔吧”

见男人此时还要露出这般深情模样,玉牡丹感到一阵恶心,忙不迭抽出那只手,嫌恶的用桌上的帕子擦了擦。

“操劳?收起你那幅恶心样子,在场的都是明白人,何必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咔吧咔吧”

男人脸色霎时僵硬阴沉起来,也想不到百依百顺的玉牡丹此时居然会如此尖锐的挑起假面。

她怎么敢……?!

他深深吸了口气,用深情的语气道

“玉娘,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此时不过是气急了说出的假话。你若认错,我绝不怪你。”

玉牡丹看着男人眼中的垂涎之色,又哪里猜不到这□□心里面想的东西?还想吃天鹅肉呢!

都撕破脸皮了,怎么还能说出这话来?

她笑眯眯的上前,一巴掌呼在男人那情深似海的脸上。

“傻子玩意,之前是跟你装呢,老娘是脑子抽了插在你个牛粪上面?你问问你的那群下属,还有没有愿意跟你这个心比天高、却没能力、只会一天叭叭叭的傻子混的?”

“咔吧咔吧”

男人目眦欲裂,捂着脸,目光阴沉的像是要把眼前人千刀万剐。

他冷声道“还不快上!”

无人动作,一时寂静无声,只剩下苏城兴致勃勃嗑瓜子的“咔吧”声。

“都没听见嘛——”玉牡丹后靠,半坐在苏城前面的木桌上,妩媚的舔了舔嘴唇“你们堂主让你们上呢。”

那群黑衣甲胄的士兵与舞女一同动作,几位士兵联手把男人狠狠撂倒压在地上,其余人则护在玉牡丹身旁呈无声的守护之势。

男人大怒,正要催动灵力,却发现浑身灵脉如同刀割,双眼流出血来,狼狈的被按在地上,似野兽般惨叫出声

“贱人!你这个贱人,我不该心软的!”

“心软?”玉牡丹掏了掏耳朵,像是听见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你不是在青楼里面找了好几个有手段的女人,要好好教训妾身?”

“你,你怎么知道?”

玉牡丹娇声笑了出来,但在男人眼里面却如同魔鬼。

“蠢货,”玉牡丹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带下去处理,然后轻飘飘道“你难道不知道,这几家你常光顾的青楼,都是妾身开的?”

男人瞳孔骤缩。

怪不得,她轻而易举知道自己的喜好,而自己居然还傻乎乎的以为这是和自己心有灵犀的表现。

身上的痛楚与心里的恐惧让他哀嚎求饶出声,却连女人一个眼神都没换取。

玉牡丹好像不是在杀人,而是稳坐在青楼里花魁,她优雅的歪了歪头,烟杆一头挑起青年的下巴。

“苏堂主,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害怕?”她嗓音骤然变冷“这帕子,可保不住你的命。”

“妾身最讨厌,耍妾身的坏男人。”

青年把刚才拿瓜子的手指轻轻将那冰冷的红玉烟杆往一边挑去。

“苏某只想用这帕子换一句话。”

玉牡丹的身子距离稍稍离开了苏城。“什么话?”

“啊,玉姑娘知不知道,人的骨灰还可以当烟花材料?”苏城起身,手指挑开旁边楚狂人的外衣衣襟,露出玄色的里衣来,他不慌不忙摸索出来一个红色香包“这里面,就是楚道友母亲的骨灰,你看做成庆祝玉姑娘登位的烟花如何?”

灵力催动间,那白色的粉末果然漂浮在半空中,被流光推动着直冲上方,最后猛地在殿中炸开朵朵灿烂烟花。

“心思倒是玲珑。”玉牡丹温柔的帮苏城理好乱在额间的碎发,朱唇轻启“妾身觉得不错,你若一直这样乖觉就好了。”

青年轻叹一声

“苏某还有想对楚道友说的最后一句话。”

陷入梦境的时间越长,就越分不清梦境现实,虽然能听见外界声音,可梦中人只会当做听岔的呓语。

除非……有人长久的在耳边说话,或许有惊醒梦中人的可能。

思及此,也不怕苏城搞什么花样。玉牡丹又往后退了退,示意苏城自便。

青年害羞的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眼神四下飘着,就是不落在楚狂人身上。

他深深吸了口气,似乎下定决心。

认真正正衣襟,又别过头轻咳两声,逐渐靠近闭眼的楚狂人。

还在犹豫不决……

“要说快点。”

被玉牡丹不耐烦的催促后,青年才垂首正视昏倒的楚狂人。

面容是白的,但并不病态,上面带着淡淡的、代表健康的红色。睫毛微颤,似乎在梦着什么。

青年垂眉,额头逐步靠近楚狂人的。

最终还是用尽全力嘶声呐喊

“楚道友,令慈炸了!!!”

下一刻,苏城正对上那双血红色的、带着杀气的幽深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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