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第一抹余阳的残辉洒向大地上,那两轮月就开始在云层中跃跃欲试起来。

而当第一缕黑夜的丝缠绕上这片大地时,街上的人就已经走了个精光。

生活在这座城市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在有光之中行走。

没有人得知那些奇形怪状、可怖瘆人的东西究竟会隐藏在哪个阴影的角落中,也没有人会想去知道这些东西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陆泽走在这片寂静的小区中,脑海中关于那场晚宴的细节依旧是难以忘怀,尤其是在二楼的那些如同畸形化妆舞会打扮的组织成员。

一阵冷风吹过,空气中还带着前些时日雨后的寒冷。

陆泽不由的裹紧外套,看着丁点灯火也无的小区,心底也跟着泛嘀咕。

“搬出姑苏区的计划要提上历程了。”他暗自想道。

思绪不禁又跟着飘到了早间,当韩春宇得知陆泽居住在姑苏区的那幅古怪的模样,以及他的劝告。

钥匙冰冷的插进了锁芯中,铁门“嘎吱”的发出欢迎声。

走廊里空荡荡,连盏灯都没有。

……

……

“哥,我回来了。”

屋里依旧在放着电视,哥哥一如既往的坐在沙发上。

桌上用碗扣着菜,饭应该在锅里。

陆泽边将外套放在一旁的衣帽架上,边去装饭:“二哥回来了吗?”

兴许是听到了陆泽的关门声,又或者是听到了陆泽这句询问。

二哥病恹恹的拖沓着人字拖从屋内走了出来,自然的占据了沙发最左侧的位置。

“二哥你吃过了吗?”

他并没有搭理陆泽,只是背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整个人陷在沙发中。

陆泽一边吃着饭,一边提醒二哥下次回家告诉他一声。

窗外明晃晃一片,苏城的夜越来越迷人了。

这顿晚饭一共吃了不到十分钟,陆泽就开始忙活着收拾起碗筷来。

又跑前跑后十多分钟,收拾完大厅,拎着包进了屋子。

“我吃好了,回去看书了。”

跟两位哥哥打了个招呼,陆泽也回了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夜校这几天也快要开学了。

大厅里的那盏号称难以熄灭的太阳能灯泡又暗了下来,只剩下那台方正的电视机屏幕里散着的那微弱的荧光。

二哥随手将胳膊枕在头下,笑道:“怎么?这么担心我揭穿你?”

“你倒是不用担心,我看那家伙对你感情这么深,怕是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你又在怕什么呢?”

“哦!”二哥的尾音拖的很长,轻蔑的笑起来:“是在害怕我揭开那一层窗户纸吗?告诉他这座居民楼到底是什么鬼样子?”

“还是说,你在担心自己好哥哥的人设就这么在他的心理崩塌呢?”

“嗯?”

越是如此咄咄逼人的口吻,越将他的面部勒的满是红青色的痕迹,他的眼眶开始红肿,裸露在外的手背像是被高温烫伤一般呈现着胶块状的烂肉。

“怎么?要再好好教育我一顿吗?”二哥挑着眉挑衅着:“不再伪装你那幅好哥哥的憎恶面孔了吗?”

“哦,是陆泽走了啊。”二哥打了个呼哨,颇有些街道上无所事事的那些无赖的流氓相。

“陆泽!”

他冲着门口大喊了声,客厅里又恢复了亮堂,陆泽拉开了条门缝,露出个脑袋疑惑的看向他们两人。

“怎么了?”

“没事,你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题目可以来问你哥哥,他都会。”

“诶?真的吗?”陆泽眼前一亮,连忙看向坐在沙发右侧的哥哥。

哥哥干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学的可能不太一样,我那都是对旧时代的了解。”

“那也挺不错的,夜校里就专门有讲解旧时代背景的授课老师。”

见这两个人再也没搭理自己,陆泽摇了摇头又关上门去看书去了。

客厅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刚刚只是因为有了陆泽的存在才有了光。

二哥的姿势变得越发慵懒,半个上身都瘫进了沙发里去,哥哥则端坐着,两只手低垂在大腿两侧。

“时间真是令人难以琢磨啊。”

哥哥的手摸向沙发底部,拎着一个扳手,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坐在电视机前。

二哥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似乎他有满肚子的怨恨要发泄出来。

砰——

一下,两下,三下……

那个扳手不断的变大,而二哥就像是一滩烂泥,散发出血肉的腥臭溅在沙发四周,但依旧能够诡异的感觉到,他在咧着嘴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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