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汪志贤吓得面如土色,他跪在地,连声地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汪志贤心里很清楚,如果少年天子抓不到他的把柄,或者只抓到他一点小的把柄。
凭他在朝廷里的威望,可保安然无恙,否则,少年天子若一意孤行,群臣自然会群起反对。
然而,看到如此证据确凿的罪证,他彻底惶恐了,汗水湿透官袍。
“陛下,赴户部尚书府抄家的人已经回来了。”曹正淳出列,一脸恭敬地说道。
看到曹正淳一脸奸笑的模样,汪志贤心中恨极,他知道这一切的把柄,都是曹正淳搜罗出来的。
“呈来,让那些求情的人开开眼界。”朱翊钧冷冷地说道。
礼部尚书吴均元等人闻言心中都是一跳。
他们平时恨不得多与汪志贤拉好关系,以便从他的手里弄些钱财。
此刻,他们都恨不得与汪志贤撇清关系,以免受他的连累。
等到一箱箱的黄金白银,一叠叠的金票银票,还有各种珍珠玛瑙玉器珊瑚被抬来的时候。
群臣不由地都震惊了。
没想到汪志贤的家里,居然是这么的富有。
这些金银珠宝,在朝堂堆积如山,看得人眼花心热。
汪志贤心中一凉,知道在他朝之前,少年天子已经决定对他动手了。
“陛下,户部尚书府里贪墨的财物,折合总价超过三百万两。而且,他这些年来挥霍无度,被他败坏的财物,更是不知多少?”曹正淳一脸堆笑地禀报。
“汪志贤,你告诉朕,这些,不会都是你的俸禄吧?”朱翊钧龙颜震怒。
整个国库的存银,治理天下的用度,不过存留一百八十万两,而户部尚书府里,却已堆积三百万两的财物。
“陛下,臣罪该万死!”汪志贤惶恐地磕头求饶。
朱翊钧冷眼看着汪志贤,声音中充满失望:“汪志贤,枉朝廷如此信任你,让你掌管国库,这可是国之根本。结果你呢,却是一只硕鼠,监守自盗,把国库当成自家的金库。军需没钱,赈灾没钱,可是小妾有钱,给老家修庙有钱……”
汪志贤羞惭得无地自容,连他自己都惊呆了,没想到他为官这么些年,却挥霍贪墨这么多的财物。
朱翊钧冷冷地看了首辅张居正一眼。
张居正心中一跳,知道出来背黑锅的时候到了。
“陛下,汪志贤监守自盗,贪墨国库银两,数额令人震惊。按照大明律法,臣请将其满门抄斩,财产充公!”张居正目无表情地说道。
“准奏!”朱翊钧毫不迟疑地说道。
朱翊钧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会有那么多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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